倚绿素来是个骄傲的人,却从来容易冲动。而她的每次情绪波动,或喜或悲,几乎都是为了齐元恒。这些事情,祁红都一一看在眼里,然而却无从劝说。
因此在看到倚绿神情的时候,祁红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与齐元恒有关抒。
“祁红。”
倚绿突然开口,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冷淡与探究。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这辈子都无法扶持泠烟小姐登上后宫之主的位置,亦或者说她跟本无心后宫之争,那她还值得我们扶持吗?”
祁红闻言,再看着倚绿隐隐带着几分认真的神色,心下有些不解,却又暗自心惊。
“你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祁红反问道。
却不料祁红方一说出口,倚绿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反应有几分激烈。
“没有!都说了是如果了,我……我只是问一问,没有其他意思。”倚绿有些许慌张地否定,“无事,我就先走了。带”
随后倚绿便出了门,而身后的祁红却有些犹豫地看着倚绿离去的背影,神色难测莫名。
说起泠烟,祁红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近些时日来,齐元恒和泠烟两人之间的事情,她也都一一知晓,可是碍于身份的原因,加上泠烟有些无意识地回避,祁红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自古帝王多无情,何况是心中向来只有家国百姓的齐元恒,只怕,若当初他所遇见的不是泠烟,那么齐元恒这棵铁树许也是难开花吧?因此对于泠烟和齐元恒的事情,她也是乐见其成。
其实除了一开始对泠烟所带有的好奇之外,祁红早就已经在心中认定了泠烟的女主人的地位,因此对于泠烟在齐元恒身边这一回事,起哄心里压根儿就一点儿都不排斥。
只是落花虽有意,却也抵不过流水匆匆东逝与无心眷恋。倚绿这一辈子的守望与企盼,就注定只能被辜负了。
“祁红姑娘,县主正找您呢。”
门外,一位丫鬟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祁红远散的思绪。
祁红站在住所门前,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随后敛下眉目,按捺住心中涌动着的不安的感觉,应下了那名小婢女的传话。
世事缘来皆是一场又一场巧合,一场又一场安排。
而此时的祁红却不知,当时的她刻意忽视了这份不安,而在之后的偶然里,就差一点点,她就酿成了一场大祸。
却说另一边,自从倚绿离开了与祁红的住所之后,便一路兜兜绕绕往外而去,终是来到了华妃所在的南薰殿。
现在南薰殿偏殿的门前,倚绿有几分犹豫。
看着齐元恒亲自写的南薰殿的题字匾额,倚绿面上虽是沉静,不动声色的模样,可是心中却早已经是经历了百转千回了。
都道是圣意难测,她身为齐元恒身边的贴身丫鬟、左膀右臂,自诩是最了解齐元恒的人,然而,泠烟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这种固有认知。
若说她与齐元恒之间的熟悉是通过长久时间的相处逐渐揣摩熟练而形成的,那泠烟和齐元恒之间,则是水到渠成、与生俱来一般的默契,似乎只需要一眼对视,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感所想。
因此,随着齐元恒对泠烟的看中,倚绿发现自己在齐元恒的心中、眼中,都再难寻到自己的存在。
而自己更像是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话,过去骄傲如她,现在沦落为草芥,无疑是一大笑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从一开始,倚绿对泠烟便抱有极大的敌意,甚至明里暗里暗示祁红,或许应当给泠烟一点儿颜色瞧瞧。
可泠烟却不动声色,一一化解,明知是她们所为,却又从来都不点破,不让自己吃亏,也不予人难堪。
兴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祁红才对泠烟愈发地尊敬,而倚绿心中对泠烟的看法虽是有了转变,但是在心中却始终有着保留。
而现在……倚绿蓦地想起了那一日撞见华妃时候的情景。
“倚绿姑娘在皇上身边待了这么久,照顾皇上也有了不少时日,无微不至,这份感情落在咱们旁人眼里也是让人动容的,就凭这份真心,倚绿姑娘自是当得配上皇上的,又如何舍得将这些机会拱手让与他人?”
那一日华妃的话语蓦地在脑海之中回响起来,虽是没有点明地说,但是两人却是彼此都心知肚明。
“恕奴婢愚钝,不知华妃娘娘话语之中的真意如何。”
倚绿心中虽是有几分心动,却仍然记得,只有泠烟才是自己的主子。
在齐元恒身边呆了这么久的时间,她自然是不会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因此也只得用这一套说辞来应付。
然而华妃对她的想法似乎早就有所洞察,故而也只是笑了一笑,道:“倚绿姑娘向来聪慧,自是明白本宫的意思,不过我也不强求,只是……”华妃低垂下眉目,轻轻抚了抚自己涂满蔻丹的指甲。“还希望倚绿姑娘能再考虑一番,本宫随时……‘恭候大驾‘。”
初时的倚绿对于华妃的这一番挑拨并不在意,殊不知,华妃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根小小的刺一般,狠狠扎在倚绿的心间,虽不至于让人觉得痛不欲生,却也让人觉得无法忽视,这种感觉萦绕在她的心头,经久不散。
“倚绿姑娘,您可算是来了,娘娘早已吩咐我们在此等候,如今看来,娘娘倒也没有掐算出错。”
偏殿前,一位婢女“毕恭毕敬”地唤着倚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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