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很随意地说:“就是投资他下一部电影嘛。”
严钧:“……这快递费有点贵啊。”
陆祁:“不贵了,还附赠影帝出演的3d版使用说明。再说了,贺舒演的电影,没准就挣钱了。”
严钧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尽管他一点也不想问投了多少,他又问:“你把昨天拍下来的东西放哪了?”
陆祁想了想,“放客厅了。”说完就出去了。
严钧:“……”那好歹是救你命的东西,就算你不惜命你也得心疼心疼钱吧!
所以说,会做饭就是会过日子的好媳妇吗?完全不对啊!
他认命地爬起来,扶着腰咬牙切齿地下楼梯,刚到一楼,陆祁已经刷完碗了,见他一副随时都能拦腰折断的样子赶紧扶住他,“你不是难受吗?起来干嘛?”
“干嘛?”严钧翻了个白眼,“我怕我就睡你一宿,你就给我死了。”
陆祁哭笑不得:“胡说八道什么?估计我前脚咽气,你后脚就得能找个下家,我可舍不得死。”
严钧扒拉他,“起开,我去看看。”
陆祁拿他没办法,只好扶着他过去,把他放在沙发上,又把拍下来的两件东西挪到他眼前。
严钧看着眼前两个木盒,一个细长,一个方正,大抵是近乡情更怯之类的原因,严钧迟疑了一下,还是先打开了方盒子,里面是一个黑乎乎的灵芝,伞盖上依稀是一个扭曲的鬼脸,他确认了一下,的确是鬼灵芝。他把盒子塞进陆祁的怀里,“救命的东西,收好。”
他又把目光放回长条形盒子上,嘴唇动了动,竟然半天都没伸出手去。
如果说谁最明白这幅画对严钧的重要性恐怕就是陆祁了,他亲眼见到严钧当场失控,虽然他闹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是隐约感觉得到其中怕是有很长很长的一个故事。他随手把怀里的盒子丢到一边,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盒子。
严钧看到他的动作,身体往前倾了倾,到底没去阻止。
陆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静静横放的乌木卷轴。他轻轻地把它拿出来,缓缓地展开来。
陆祁受他爷爷的影响,也见识过很多名家大作,书画真迹之类的并不太能引起他的兴趣,所以当时拍卖师拿出它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太注意。因此,当他现在郑重其事地一寸寸展开来,才体会到这幅画的特别。
从一件收藏品的角度来说,它古朴雅致,光华内敛,绘画风格与各朝各代都不尽相同,上面的题字虽然见都没见过,但是铁画银钩风骨天成,令人望而生叹,非常有收藏价值。但是显然,能让严钧反应这么大,肯定不是因为它有收藏价值——那么,就是画上的人了。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严钧,发现他直直地看着画,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那是陆祁从未在严钧脸上见过的可是说是脆弱的表情——苍白如纸的脸色衬着泛红的眼眶,眼眶里涌动的情绪复杂纷乱,夹杂在一闪而过的水光之中,让人看着也忍不住心头一酸。陆祁听见严钧轻声说。
“我从来没想过我还有见到她的一天。”
严钧的神情已经平静下来,只有依旧泛红的眼眶昭示着他刚刚的心绪激荡,他似怀念又似追忆,珍而重之地轻轻抚摸画卷的卷轴。
陆祁低头看向画中的女子,她的头饰是非常有少数民族风情的繁复头饰,身上穿的却是大唐遗风的大红披风,这两种风格不同的服饰却在这个绝美女子身上完美的融合,更显得她卓然不同。她就静静地站在参天古树之下,回眸浅笑,风华无双,仿佛千年的时光都如这般浓缩在薄薄一纸之上,化为她眉间那一点已经黯淡了的朱砂痣。无论过去多少年,甚至历史都被时光碾碎,只要打开画卷,她都在那里,亘古不变,让你得以窥见她眼里的包容和温柔。
陆祁越看越心惊,因为太像了,特别是侧脸浅笑看过来的时候,眉宇间的神采飞扬简直和某个人如出一辙,他满目震惊地说:“她,她是——”
严钧细长的手指眷恋地摸了摸她如云的发鬓,“她是我母亲。”
陆祁瞪大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太带感了,我丈母娘竟然是个古人。
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就像严钧十年来压抑的情绪也一朝喷涌而出,“这幅画是我父亲画的,他是赫西族最声名显赫的族长,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带领着赫西族成为南疆万族之首,是真正意义上的巫神,他的巫术我穷极一生也只学会了六成不到。他三十岁那年,不远万里迎娶了大晋最小的公主,”他顿了顿,“也就是我的母亲。”
陆祁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合在一起就玄幻的快要飞起来,要不是这人是他老婆,他绝对翻个白眼甩手就走,估计还能留下一句——傻逼。他有些接受不能的扶住额头,“等等,你说你爸是少数民族,你妈是公主,那你是——”他有些混乱地说,“混血?”
严钧噗地就笑了,笑晲他一眼:“吓傻了?”
陆祁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惊悚地看向严钧,“……你几百岁了?”
严钧:“……”
他幽幽地说:“得有个一千岁了吧。”
“……”
陆祁:“你让我缓缓。”
严钧哈哈大笑,“我父亲去世后,我接了我父亲的位置,有一天带着族里的男人上山打猎从山上摔了下去,当我站起来就回到了十五岁,来了你们这。”
陆祁松了一口气。
严钧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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