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李星阑看出了他的疑惑,道:“要侦测一个人,这样的距离太远。先前我曾经通过游离出去的魂魄找到你,那是因为你对……”
“你不需要那样做!”陈铬忽然站了起来,略有些着急:“我记得之前你说过,魂魄就像人体的一个器官。强迫自己灵魂出窍,再把它们收回身体,这种事想想就很痛苦。大哥那么厉害,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千万别为了他而伤害自己,好吗?”
陈铬站起身来,背着窗口,整个人逆着光,李星阑看来,他的面目十分模糊,但轮廓却镶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光边。空气中的分成颗颗分明,仿佛漂流在海洋中的浮游生物,空气凝滞不动,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北辰简直没脸看了,大吼:“腻腻歪歪,要磨蹭到何时?”
他一脚踹开陈铬的房门,低头走进房内,手中牵着根皮绳,绳子的另一头套在狐狸少年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勒出一道红痕。
李星阑轻微地皱了皱眉,道:“北辰兄。”
他话不言明,但意思却十分明确:这狐狸精变了张与陈铬一模一样的脸,让北辰这么戏耍实在令人感到不适。
北辰嗤笑,将绳子甩掉,“啪”地一下抽在狐狸脸色,白皙的皮肤瞬间隆起一道淤痕。
动作虽粗鲁,但竟然也卖李星阑的面子,这对北辰来说可不容易。
陈铬想着,发现北辰的穿着变了,青黑色的束身战甲,一看就知道是用应龙的鳞甲所制,款式也跟这个时代的不太一样。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立即冲上去,跟北辰“打成一片”。
然而两人毕竟是从“打”相识,之后又总相互攻击,打得多了,不分伯仲,双方都觉得没什么意思,最终只得放弃。
陈铬气喘吁吁地解开皮绳,给狐狸揉脖子,气鼓气涨:“你打不过他,不会跑么?”
狐狸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学会化形的缘故,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也不怎么说话,总是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陈铬,令他既感到肉麻,又难免同情。
北辰靠着凭几半躺下来,无所谓道:“这畜生在昆仑坛的日子,比现在可是难上千百倍,老子让人把他弄出来,那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还想跑?”
陈铬一脚踹翻凭几,气得想哭:“你就不能学学尊重别人吗?!”
他那一脚速度极快,竟然连北辰也没反应过来,凭几一倒,立马摔了个狼啃泥,嘴角擦破,流出一丝鲜血。
陈铬也没想到能把北辰踢成这样,一愣,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北辰摆摆手,丝毫不在意,用袖子揩掉血迹,被踢了似乎还有些高兴,笑:“弱肉强食,我为何要尊重于他?这东西此处——”
他说着,伸出食中二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被他老子打得,几近魂飞魄散。千百年来俱是浑浑噩噩,没甚用处,在昆仑坛中为奴。幸亏遇上老子,可怜他,养了好些年,现才能再次化形,说不得还给他养好了。我对他有大恩德,要他死就得死。”
陈铬叹气,跟这玩意儿根本将不明白,懒得跟他纠缠,只说:“辰哥,虽然你刚才说得每个字我都反对,但是我尊重你说话的权利。我听你说完,理解你,但是不能赞同,这就是我对你的尊重。唉,笨得很,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觉得呢?”
北辰扭头,不置可否。
陈铬来的时候,连件衣服都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现在要走了,也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背着把长刀,又系上了一个硕大的包袱——厨房的阿姨们知道陈铬要走,给他打包了一大堆干粮。虽然他其实并不需要吃东西,带上这一包累赘,全是为了李星阑准备的。
李星阑向伏绍元和韩樘交代了军中事物,又与汴阳君深谈了半个时辰,拒绝众人相送,出门时见陈铬像个驮着经书的乌龟,实在滑稽。
李星阑连忙劝陈铬把东西放下,花了几分钟整理一番,竟然神奇地将包袱弄成了四四方方的行军背囊,体积缩小了近一半,而后自己背在背后。
陈铬惊呆了,不知所措,劝他:“你的伤还没好呢,别这样,我力气很大的。”
李星阑却毫不在意,笑了笑:“中*人更偏向于耐力训练,我们蒙古人种,很难练出具有爆炸感的肌肉。但在军队里,每天三五个全武装越野是家常便饭,我的皮肉伤也早好了,不用担心。”
陈铬摸摸后脑勺,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瘦,你的身材已经很好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是,我当然没偷看过你换衣服,我想象的。唉!”
他觉得自己的嘴太笨了,说得还是人话么?一拍脑袋,硬着头皮继续说:“只是我总觉得,总觉得,呃,不应该让你做这些累活,当然我不是说你做不了。我就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我得……照顾你,我想照顾你,不知道为什么。”
李星阑罕见地伸出手,抓了把陈铬的头发,道:“你一直都在照顾我,谢谢你。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会客气。”
陈铬想去拿,结果理所当然地,被李星阑几句话哄了回去。
李星阑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许多东西:动物皮革做的刀鞘,对付兰芷时所用的金属丝,改良好的弩机用小箭等等,甚至一副无比精致的锁子甲。
陈铬目瞪狗呆,将锁子甲穿上,完完全全贴合自己的身形,就像是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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