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鸣。”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吴大帅哥心里一凉。完了,又出一回糗。
在胸口那个毛茸茸乱蓬蓬脑袋上敲了一下,转头摆出专业演员的架势彬彬有礼:“你回来啦,游危?”
游危皱着眉推他一把:“放手啊,没见小屁孩快被你弄断气了?”
“有吗?”吴鸣扳起小屁孩的下颌,“喂,还活着吗?”
小屁孩眼睛闪闪亮,很真诚地点头:“嗯,啊。”
这小子真的很招掐。吴鸣想着,拿两只手捧住小屁孩的脸蛋,好一通□□。
却不想旁边的希大人看不下去了:“够了,吴鸣,我知道你们俩好上了,用不着在我面前这样表演吧?”
吴鸣正要反驳,那边梅副导的磨砂喉咙响起来:“ok,今晚最后一条,争取一次过啊!各就各位,各部门注意互相配合!”
游危看着富有专业素养的吴演员飞快地奔向灯光雪亮的拍摄现场,哼了一声:“那个靳成深呢,他不是一起过来的吗?”
耳朵都被掐红了。文诺一边揉着自己的耳垂,一边东张西望:“不知道唉,可能也去拍戏了吧?”
☆、第八章
公元九一o年。已经变得漆黑的草场上,呜咽的风声在空中回响。
草场的一角,跳动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脸上,说不出的诡异,巨影瞳瞳形同鬼魅。
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气氛终于被梁王打破:“深儿,你该知道与楚国联姻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是的,父亲。”仿佛是在金殿上考试,成深恭恭敬敬回答,“北方契丹狼子野心不死,一直试图侵入我国,与楚国联合,既可以增强我们的实力,又能巩固南方边界,致无后顾之忧。”
梁王冷笑一声:“只怕任由你这样胡闹下去,眼下就是忧患之时!前日楚国世子大闹仪和殿的事余波未息,你不说好好呆在宫中安抚你的小新娘,倒跑到外边来打猎,还差点被老虎给吃了!千金之躯,如此不知自重,叫我如何能放心将江山基业交付予你?”
这话说得重了。成深不敢辩解,只能低头称是。
发泄了一通,梁王心情似乎也平复了一些,满面厌烦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文诺。”
成深悚然一惊,抬起头来:“父亲!”
梁王仰天哈哈一笑,笑声里快意全无:“不要当你父亲是聋子瞎子,别忘了就是这只狐狸精害死了你母亲,离他远点!”
成深膝行了两步,揪住梁王的衣襟:“父亲,不关小诺的事,是我——”
“马常侍,你带人护送世子先行回宫。”
“不!!”始终保持着人子风度的成深终于发作,跳起身来挡在他想保护的人前面,“父亲你答应过娘,要好好照顾他的!”
梁王看着他,目光有些焦虑:“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这狐狸精究竟有什么好?把你整得这么三迷五道的?”
腰背上有人在轻轻地触碰,是在提醒他不要莽撞。成深眼睛都红了:“父亲,我求您——”
“不要求我!为了这么个东西,我丢不起这个人!”梁王暴怒,“呛啷”一声拔出佩剑,指向儿子,“马常侍,你还愣着干什么?”
立在旁边的彪形大汉应了一声喏,十几个人一起上前,将世子殿下围在当间。
梁王冷森森宣布:“以后不许再跟这只狐狸精见面,不然我就宰了他,免得你被迷昏了头!”
成深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侍卫们簇拥着上了马,队列如风一般疾驰而去。
草场的这个角落登时变得空寂起来,火把也只剩下寥寥几支,模糊光线中看不清人的表情。
一根乌黑发亮的马鞭伸到少年皙白的颌下,强迫他抬起脸来。
王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说到底,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我宠幸过的一个女人的娘家侄子!看在她服侍我还算尽忠尽责的份儿上,我才答应了收留你这个扫把星!”
“嗖”地一声,马鞭抽打在少年脸侧,从耳根到颈项再到锁骨,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文诺转回脸的时候紧咬住下唇,显见得这一下是很痛,却被他强忍住了。
对方的忍耐反而激发了梁王的怒气:“怎么你很委屈吗?说你是扫把星还是轻的,你自己算算你害死了多少人?从你爹娘到你姨母,只要是对你好的人,你就——”
“我没有。”
突然发出的话音令梁王微微一惊:“什么?”
少年倔强地抬起眼,下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了血:“我没害死他们!谁会害死自己的亲人?谁会情愿做一个没有家没有人爱的孤儿?”
“还嘴硬!”
最初的愣怔过后,梁王抬起鞭子又是好几下猛抽在少年的头脸上。
文诺没有抬手格挡也没有试图躲避,任凭皮鞭像毒蛇般落在肌肤上,撕开一道道渗血的裂口。
卑微者的傲气令梁王气得发疯,猛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嚎叫着:“我不会让你再去害我儿子的!死也不会!!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成深,你死了这条心吧!!!”
仪和殿内,冷凄凄的空气停滞着,锦帐罗衾只衬得这繁华越发寂寞。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闷,男人气愤的声音在雕栏画栋间回响:“别以为跟我父亲告了黑状,我就会跟你在一起!明告诉你老子不吃这套!”
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子清脆爽利的话语:“谁告黑状了?没有证据不要乱诬赖人!我们公主哪点配不上你,你脑袋被门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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