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层的姜氏大厦在明海,既不是最高的大厦,也不是最豪华的大厦,可就因为它是姜氏大厦,所以就没人敢小觑它。
沈霜琴跟个乖乖小媳妇似得,跟在姜铭身后在姜氏大厦里穿行。看着那些职场精英恭恭敬敬的跟他打招呼,一声声“姜少”,似远又近的在耳边回响。
而姜铭只是偶尔颔首,脚步从不为任何人停留。
两人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所在的50层。
到了50层,早就等在那里的漂亮女秘书,将姜铭二人领到了总裁办公室,然后转身退出,拉上房门。
在门外,姜铭就握住了沈霜琴的手,而沈霜琴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等女秘书出去,姜铭拉着沈霜琴走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爸,我来了。”
说完,他看了父亲身边脸带怒气的中年人一眼,却没有上前说话。
姜永年看了儿子一眼,满眼慈爱,没有半点不愉之色。这样的眼神,也让姜铭心里大定。
姜永年微笑着对儿子道:“小铭,这是你周伯伯,快打招呼。”说完转头对那中年人道:“周兄,让你见笑了。这小子被他妈惯坏了,疏于管教,不懂得礼数,还望周兄海涵。”
他说完,又看了姜铭一眼。
姜铭规规矩矩的向那中年人行了一个晚辈礼,“周伯伯好。”
在来之前,他就知道了这男人的身份。周云鹏的父亲周庆泉,万海实业的总裁,明海周家的当家人。
他来的目的一目了然,为儿子出头而已。
面对打断宝贝儿子胳膊的仇人,周庆泉怎能无动于衷?
可对方姿态摆的这么低,他一个长辈,也不好横眉冷对,只得挤出几分笑意,“呵,几年不见,小铭都长这么大了。又年轻,又帅气,姜兄你后继有人了啊。”
如果以前有人这么跟姜永年说,他一定认为对方是在讥讽自己。
因为他这个儿子以前除了花钱泡妞飙车闯祸,就没干过一件正事。
可是自从出了车祸之后,好像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感觉儿子和以前判若两人,变得沉稳大气,积极向学起来。
若不是知道他失忆了,他都以为儿子被调了包。为此他还偷偷做了个dna鉴定,结果一出来,他开心坏了。
若儿子一直是这样,那么他后继真的有人了。而且儿子将来的成就,或许在他之上。
望子成龙,是每对父母的愿望,儿子变的争气,姜永年比做了几笔大买卖还开心。
所以当周庆泉来告状时,他并不如何生气。甚至听说儿子打断了对方儿子的胳膊,他也只有开心,没有半分怒气,当然,他表面还是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大骂儿子。
可谁知道,他心里偷偷乐呢。
因为以前儿子虽然也很嚣张,却是典型的外强中干欺软怕硬,行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没有一点儿成大事的样子,在姜永年心里,总觉得儿子缺少一份狠辣勇决。
而今,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打断别人的胳膊,对姜永年来说,他有的只是欣喜,只要儿子能成才,就算踏着别人的尸骨前行又如何?
所以周庆泉此次来,必定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听着周庆泉违心的话,姜永年心里暗暗发笑,嘴上却道:“周兄,你可别夸这小子,他除了闯祸,就不会做其他的事。你说他平日胡作非为也就罢了,怎么能打断云鹏的胳膊呢?简直混账透顶。周兄,你说吧,该怎么处置这小子?”
周庆泉又不是毛头小子,怎么看不出他在装模作样。心里暗骂:“老狐狸,我说怎么处置你就能怎么办不成?我让你打断你混蛋儿子一条胳膊,你舍得不?”
可面子是互相的,人家给做足了姿态,你还能纠缠不休不成?真要那样,传了出去,有理都变没理了。
两个孩子打闹,做父母的不依不饶,谁会和这样的人做生意?再说,也丢不起那个人。
周庆泉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姜兄严重了,他们都是年轻人,打打闹闹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咱们做父母只要严加管教就行了,那能搀和孩子的事情。”
说到这儿,他将目光转向姜铭,“小铭啊,你能跟伯伯说说,你和云鹏那臭小子是怎么回事吗?他要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伯伯回去把他另一只手也打断。”
姜永年看了周庆泉一眼,心道:“行啊,比我还狠。难道你非要逼着我打断儿子一条胳膊,赔你儿子不成?面子已经给过你了,你再不识趣,我儿子能打断你儿子胳膊,我这做老子的还能输给儿子不成。”
一念至此,他含笑望着儿子,想知道儿子怎么应对。
姜铭走前一步,“周伯伯,周兄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您就不要再怪他了。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让这件事过去吧,我不想再追究了,请周伯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沈霜琴一直静静站在他身旁,冷眼旁观。可是听了这句话,眼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姜永年也是一怔,然后也是目露笑意。
周庆泉却气炸了肺,什么叫“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你这就将屎盆子扣在我儿子头上了。
就算他真的罪有应得,你也得说清他“罪”在哪儿吧?你倒是不想追究了,敢情胳膊断了的那个不是你吧。
现在周庆泉是怎么看姜铭怎么不顺眼,他看起来恭顺,却难掩骨子里的骄傲。不是都说这小子就一纨绔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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