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青指指自己:“我戴?”
“只是好看而已。”陈乂解释了一下,却拿一种与语言完全不符的暧昧眼神看着他,几分期待,几分深陷如水的柔情。
“……”
两人对视好一会,靳雨青一面觉得他心口不一小傲娇,一面又觉得心里发暖,十分感动。然后扭头道,“不戴,娘里娘气的。”
十动然拒,做人就是这么有准则。
陈乂靠近了几许,忽然弯腰将靳雨青越膝抱起,未及他惊呼出声,又已将他稳稳当当的放在了榻上。然后捞过靳雨青的手,将琉璃珠轻轻放进他的掌心,指腹在那柔嫩地舍不得离开的软肉上摩挲了几下,无奈叹了一声:“那便不戴吧,不喜欢扔了便是,也不值钱。”
掌心被他指头上的薄茧轻轻挠着,酥.痒的感觉顺着胳膊传上来,靳雨青七转八回的想了一通,慢慢握紧了琉璃珠,似是怕陈乂当真抢走扔掉。
“夜深了,早些歇下吧。”陈乂低声笑了笑,将半面帏帘放下。
靳雨青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隔着一层薄纱望着帘外的自己,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不堪,嘴角却微微有些浅显的弯翘,漂亮的眸子时不时的在手心的琉璃链上打转。
他看似是很好懂的模样,乖顺无暇,谁都能猜上两份,可谁也不能全部猜透。
他心里说不定还住着条狐狸,陈乂这么看着他,几度想将手伸过去,穿过帏帘,去摸一摸那片毛茸茸的头顶,抑或再亲一亲。
又暗叹,真该叫副将回京的时候偷偷稍点“大梦一场”的,看看他心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
是否当真一片赤诚,全是大晋。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陈乂默默将手背回身后,慢慢道:“陛下放心,这天下,终将是陛下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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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乂走了许久以后,书鱼进来灭灯,发现皇帝还没睡,垂着两条腿靠在床沿,捏着一颗漂亮珠子看的专注,竟连他推门进来都不知道。
书鱼瞧见他手中的珠子,突然奇怪地笑了两声。
靳雨青白了他一眼。
小太监走过来拖长了音调,“陛下,睡吧!定情珠子什么时候都能看的。”
他自己胡思乱想的正开心,一时脱口而出:“你懂什么!”
书鱼笑应:“是,奴才不懂。只是夜很深了,陛下再不睡明儿早朝就要困得睁不开眼,也就看不着陈将军了。”
灯灭,靳雨青终于回过味来,出声叫住了书鱼,“等等,你再说一遍。”
书鱼停住脚,笑着说,“陛下久居深宫,怕是不懂民间这些小玩意。这是陵州的兰花珠儿,是这几年南边民间忽然兴起的。说是这白兰象征感情纯洁无暇,多是公子们送给心上人儿,私定终身的。”
一顿,又掩起嘴打趣他们家皇帝道,“定是将军送您的吧,陈将军也是有心的,之前还吃了秦太傅的老陈醋呢,您可没见着,那坛子醋味可是熏着奴才了!”
靳雨青满脑子都回绕着那句“私定终身”,霎时觉得手里的珠子烫手的很,怪不得陈乂送给他的时候表情温柔的都能挤出水来,原来是……是欺负他不懂当地民俗!
“咳咳……你先下去吧!”靳雨青不忍细想,干咳两声,挥挥手把书鱼遣了出去。
书鱼很懂,笑意盈盈的离开了寝殿。
——陛下定是想一个人,默默的,悄悄的,品尝这份甜蜜。
而靳雨青这边……
雾草,这要是堂而皇之的给带手腕上了,那不就是等于昭告全天下,我是有主的人了吗!再说了,现在全天下都在编造他和陈乂的野闻八卦,有的没的都够生一窝小黄兔的了!他再带个定情珠出去,这不是平白给戏楼添话本的节奏吗。
……
#小侯爷是个计划通#
作者有话要说: -
卖个萌~(≧▽≦)/~今天大粗长,对吧
另,个毛今天又考试,求各种锦鲤啦~
☆、龙榻上的将军10
平稳的日子过了一阵,天却已经入了秋,树叶尚未脱落,黄绿斑驳地挂在梢头。
男孩子的个头总是拔的很快,再加上每日大强度的武艺训练,睿王好似抽柳条似的,身高蹭蹭的长,反倒显得身子更加瘦了许多。
秦太傅将睿王教导的十分出众,与头几个月比简直就是换了个人似的,总是不再那么胡闹了,装的颇是正经,在靳雨青面前也能拽上几句诗词歌赋和治国道理了。
秦致远以太傅之职入朝,很快显露出他的绝妙手腕来,将前朝一滩烂泥似的迂腐文官整治的井井有条。其中不免有些狠辣手段,得罪了不少守旧派的势力,但后头有当朝天子顶着,再多的弹劾折子都只能躺在皇帝的御案上腾灰。
靳雨青顶下重重压力,将秦致远一步步的提拔上来,其间各种特殊关照,都把陈大将军嫉妒的瞪出火来。
很快,秦致远在朝上的排位从最末站到了最前,甚至比陈小侯爷还要官高两阶。这让陈乂十分不满,但是散了朝仍要自讨不痛快,走到秦致远跟前,酸溜溜地叫上一句“秦大人”。
在大晋落雪时分,靳雨青一道皇旨落下——让百官再次议选丞相,朝中也因此难得沸腾了一番。
终于,大雪初霁。
秦致远拿起整齐折叠着的官服,屏退了仅有的小厮,独自站在铜镜之前,将象征着百官之首的丞相朝服一丝不苟地穿戴。
罢后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侧屋中,朝一对牌位跪拜叩首:“爹娘,儿子终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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