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愿垂下眼,在他说话间起身把东西收干净,从于沛昀手指中扒拉出那个皱巴巴的易拉罐,塞进垃圾袋:“那挺好的啊,什么时候走,送你?”他措辞道:“未来的于书记?”
“别啊。我爸那个老顽固,都听他的也不能和他走一个路啊。”于沛昀侧过脸去,向后靠着撑着桌子,想了一下,“大概这个比赛结束就走,下个月吧。”
岑愿笑着往外走,手里荡着那个垃圾袋:“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您呐,我们可羡慕死啦。”
于沛昀以前是一向不安分,不听于老书记的话,改了去北京念商科的志愿,自作主张报考了航空专业,仗着喜欢和身体条件一直坚持读完了。后来因为于书记身体不好回家来,被塞进a大,到程菱这儿接着读研修博。
于老书记小时候读书条件不好,妈走得早,爸做点小生意,一个人扛着他念书的重担,咬牙和他说:“我们家生活条件不好,你要努力念书,熬出头。”他后来埋着头熬,熬出学校,熬出小山村,熬出小县城,熬进省城,可是于沛昀的爷爷也就走了,享不到他的福了。
于书记说你不想念商就不念吧,不想走官路就不走吧,想过什么生活我都尽量给你好的,要把他送去美国念书。于沛昀拖了两年,拖不动了,这时终于开口:“我要去日本。”
于老书记老干部外皮下一心跟党走的熊熊爱国魂“腾”地升起来,烈烈燃烧,火星四溅:“你小子去哪儿不好?干嘛去小日本那?!啊?!”于妈赶紧端着茶来劝:“哎呀,你儿子去那儿能干什么?这么聪明懂事,不会给你丢脸的,喜欢就让他去吧。”
于老书记喝一口茶:“就他还懂事?”说着手一抖一抖地把茶杯放回去,偷偷瞄了一眼于沛昀。
之前嘻嘻哈哈地拖,搞失踪地拖,拖着就是不出去,他还以为是找到他儿媳妇了舍不得走。结果儿媳妇没见着,又闹着要去日本。
难道是……被甩了?
也罢也罢,于老书记宽慰自己:我儿子根正苗红,不会被小鬼子骗了的。失恋了就出去散散心,放放风,也就半年了。于是松口答应下来,于老这次动作贼拉快,噼里啪啦办好手续,就怕于沛昀失恋的小心脏受不了打击哭天喊地地扒着窗子想不开,快点把人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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