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晖:“………………………………”
——呵呵, 您还挺会废物利用的, 真木奉。
无论是孟晖还是萧尧,都没有在贺广杰身上花费太多心思。萧尧只是有些惋惜自己没能借此向国师讨一个人情,而孟晖自然也猜到了自家任务目标的想法,一点都不觉得贺广杰一家值得自己为他们欠下萧尧的人情债。
——毕竟,以萧尧对他这偏执的态度,孟晖可不打算给他任何作妖的机会。
不过, 虽然没有将贺广杰一家放在心上,但是在他们被斩首的当日,孟晖还是亲眼去看了看,准备替他们收个尸、念经超度一下,也算是全了这份血脉相连的缘分。
虽然与贺广杰一家没有任何接触、仅仅只是在佛宴的录像上看了两眼,但看在原身愿望的面子上,孟晖还是特意关注了一分。
在孟晖的印象里,贺广杰是个沉稳持重、官威颇大的中年人,而他的夫人则端庄优雅、雍容华贵,至于两人所育的唯一嫡子,也是意气风发、骄傲恣意——总之,与刑场上那几个发丝凌乱、形销骨立、狼狈不堪之人截然不同。
贺广杰已然认命,垂着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灰白色的乱发显得他格外老态龙钟,而他的儿子则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瘫软在地,必须让侩子手拎着囚服衣领,才能勉强保持跪坐的姿势。反倒是贺广杰的夫人,还能跪在台上环顾四周,似是不甘、又似是留恋。
在监斩关诵读罪书之时,贺夫人麻木空茫的目光在扫视完围观人群后微微上移,恰巧便看到不远处专门为贵人们观看施刑所搭建的楼阁之上,正临窗而立的孟晖。
其实,从贺夫人距离,并不能清晰看到孟晖的五官,但他那一身金红色的袈裟简直艳丽到扎眼,令人想要忽视都没有办法——而有资格穿上这般华贵的袈裟、还会特意等在这里观看斩首的和尚,大约就只有“玄臻国师”一人了。
顿时,贺夫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她似乎是想要破口大骂、又或者是想要高声求助,肌r_ou_抽搐间表情极度扭曲,却被口中塞得紧紧的布条阻挡,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残破干涩的呜咽。
注意到她的异常,立刻有一名刽子手快步走过去,用力压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安静下来。
贺夫人身为女子,这些天又备受折磨,哪里是人高马大的刽子手的敌手,哪怕竭力挣扎,也无法撼动刽子手宽大粗粝的手掌。然而,即使只是徒劳,贺夫人仍旧拼命仰起头来,试图去看孟晖站立的地方,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凸出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眼眶。
孟晖眼中无喜无悲,只是朝着那贺夫人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随后,便这般平平淡淡的看着这一家子人头落地。
“我们终于为原身报仇雪恨啦!”光球在窗沿上跳了跳,语气十分欢快。
孟晖挑眉反驳:“你想多了,这一家子的下场,我可没c-h-a手,只是他们自不量力、参与了皇权之争却又站错了队,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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