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视了这条,和仙尊绕着山路走到回村的路口,一抹夕阳照在土墙上,仙尊从袖子里取出一片木头雕刻的叶片状物,递给我。
“这是?”我发现叶片上雕着一个“吕”字。
“是叶笛,不管多远,你吹它,我就能听见。”仙尊轻描淡写地说。
我把叶片翻到背面,看见背面还有一个“祺”字。
又是某人的旧物啊……我不禁有点佩服仙尊了。他的袖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随身带着这些几百年了,他到底有多爱寿祺皇帝。
心里一直疑惑着的事情,嘴巴没绷住,我问:
“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寿祺皇帝?除了中毒,我们一点都不一样吧。”
尤其是后来,重合率越来越高,可是仙尊却说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人,称呼上也开始叫我洛言,这让我非常好奇。
而且,我心里也有隐隐的预感,也许事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那时候,我和仙尊就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地站在夕阳下,聊聊各自失败的恋爱史。
“这说来话长了……”仙尊远目。
“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他说,“阿祺是死在我怀里的,他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满意了’,他把脸别过去,咽了气,床榻下面跪着七八个妃子,她们有的怀着龙种,有的牵着龙子……多讽刺。是我配的药,是我强迫的他,结果如我所愿,可是,我最想要的人已经不在了。”
几百年前的事了,本不该再在一个修真之人心中留下太大的波澜,然而再度提起这事时,我却分明看到他眼角的微红。
“但是他走了,他在埋怨我,是我把他的人生弄得一塌糊涂,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半晌,他才将那双盈盈的眸子转向我,银灰色的眼睛在背光中总像是含着泪水那样波光潋滟,但实际上又没有。
“其实我根本不是我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不能,我想,错就错在我太弱上了,但是,我又不敢去细想,就算我变强了,难道就能解决皇室子嗣的问题么?我不能生孩子,他也不能,这是天注定的。当时我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就是那样了。现在我想通了,可是当时我不愿意去想,就抱着他出宫来,来到仙山,我发毒誓,只要我一日不想出两全的办法,我就一步也不踏出连山国。”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仙尊好,他真是我见过最偏执的人。偏执的人注定受伤多,也得不到同情,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撑下去。
这一点上,我倒是和他有些共鸣了。
大约看到我眼中的同情之色,仙尊微微摇头:“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我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你和那个小侍卫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我有种看到当年的阿祺和我自己的感觉,我很想知道,面对和我当年同样的情况,你和你的小侍卫会做何选择。”
“所以我……又一意孤行了,对不起。”
我笑道:“你把我坑的这么惨,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奇怪的是,我竟然提不起力气去记恨他,大概记恨也是需要花费精力的吧,我的精力全花在找冷夜上了。
“我可以补偿你,可惜你不领情。”仙尊皱眉,一脸我不知好歹的表情。
“领情很危险的,我可不敢领。”我摇摇头。
“有什么危险?起初我是把你当作阿祺,因为你和他中了一样的毒,你毒发时那副不情愿又很渴望的样子,让我情不自禁,大概离开阿祺太久了,我已经快要记不得他说话的声音,他笑起来的样子,但是他难耐地忍受yù_wàng折磨时,那可爱的样子,又在你身上重现了,我的回忆又全都回来,我想把你当作他也无妨,反正我本来就想看你们迫不得已被拆散,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你的小侍卫为了救你,还真忍心离开,若是我,一定会留下来。”
“他不是忍心离开,他只是不忍心留下来。”我说,“一般人都没有你这么强的意志力,能自己做个绿帽子给自己戴。”
“……什么绿帽子?”仙尊眯起眼睛。
“就是……把自己的爱人推给别人。”
“如果这样能活下来,那有什么不可以,我不明白。”仙尊说道。
“……其实你说的对。”我说,不过,一般人都没有这么强劲的意志力吧。这很有发展成鬼|畜的潜质。
仙尊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下去:“我起初想把你当作阿祺,是出于我的私心,后来,我却发现你越来越像他,也越不像他。你情动的时候让你的小侍卫叫你洛言,我才知道你的真名叫这个,很奇怪,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脸上已经能煎鸡蛋了,仙尊竟然有听墙角的毛病,要死要死的。
我不敢想象,当初寿祺皇帝和别的女人啪啪啪的时候,仙尊是否有听墙角,他到底是什么心理啊,完全无法理解了!这不能仅仅以意志力强悍来解释了吧?莫非是某种特别的爱好……??
我脑子里一团乱,仙尊说的一些话没听清楚。
“……你和他一样容易心软,好心,善良,你身体也不太好,气急了要吐血,和他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和他相似的地方,就心里很痛。但是你也有和他不一样的地方,很多,让我知道你不是他,你特别的地方,让我……喜欢,想了解更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我越来越把心神转移到你身上,也就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你不是他。”仙尊说。
夕阳已经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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