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辉闻言没有停下,说“螺丝巷不是一到初夏就有萤火虫吗,你激动个屁啊,给我坐好了。”才说完又觉得失言了,正是因为螺丝巷每年都有萤火虫,冬晨才会这么高兴,因为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家。
到家之后宋辉帮冬晨清理了一下伤口,这伤口看着狰狞,但已经开始收口了,估计结疤之后很快就能好,就是脸上不怎么好看。宋辉贴着创口贴,还在数落。
冬晨不说话,看着宋辉骂自己,突然笑了。
“你跌傻了?笑什么笑!”
“我高兴,我今天终于会骑自行车啦!”说完就抱着被子嗤嗤笑起来。宋辉拿这人没办法,面对傻子有什么办法呢?
看冬晨没什么事之后宋辉就回去了,走时还吩咐他别那么快骑车上路,冬晨不耐烦的点点头表示答应。
第二天上班,到了中午脸上的创口贴就失去了粘性,冬晨嫌碍事,直接撕了。早晨黄大姐就关心的问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公司里好多人都还拿冬晨当孩子看,让他无奈又好笑。
坐在仓库里发着呆,拿起以前的旧刊物打发时间,手机却突然响了。
“喂,你好。请问是向冬晨先生吗?”对方一口公式化的口吻。冬晨很少接到这样的电话,下意识的想是不是什么诈骗电话,但还是嗯了一声。对面继续道:“您的哥哥是向浩淼吗?”
听到这,冬晨又觉得这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因为以前没少接过这样的电话。已经在盘算要罚多少钱的时候,对面开口说:“我们这里是n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停顿了下继续道:“您哥哥有艾滋病您知道吗?”
向冬晨听到这,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过了几秒,心里犹豫着,应该是最新的诈骗方式。
“向浩淼先生已经确诊是艾滋病了,我们疾控中心这边查过他没有其他亲属,所以希望您能来中心检查一下。您知道我们的地址吗,我们的地址是……”说到艾滋病这个不治之症,对方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向冬晨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不知道是不是疾控中心真的会这么负责打电话通知家属去检查,也不知道向浩淼是不是真的得病了。此刻只剩下心慌。他慌张的说“我不可能得病的,我不需要知道。”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坐在椅子上,感觉心里喘不上气,他抠着指甲边的死皮,咬唇思索,只有找到向浩淼才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自己是找不到他的。于是思绪漂浮到俩人最后的一次见面。
唰的一下冬晨的脸就白了。因为最后一次见面,他沾满向浩淼鲜血的双手被地面蹭破了。再无常识的人也知道血液传播是有很大几率被感染的。而后其他细节就越来越清晰,让他疑惑的向浩淼脖子上的“湿疹”也有了很好的解释。想到这里,不知道是因为恶心还是害怕,他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吐过之后,向冬晨麻木地拖干净了地,麻木地整理着本就不乱的仓库。麻木的思索着这件事可能出现的转机。但向浩淼一世活到现在全在做偷鸡摸狗的事,如果真是因为恶习感染这种病,也不是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我最初想写的部分了,不过喜欢看狗血的人接下来几章可能会不喜欢。明天周末 可能只更一章或者不更
☆、第二十一章
向冬晨的生活因一通电话而拢上了阴影。他害怕去检查,怕检查出的结果证明他是一个倒霉的人。但不去确认,就不能证明自己是个健康的人。
这几天的生活,让他如魔怔般不停的在网上搜索有关hiv的信息,试图一一排除病发的症状,每次看到网页相关搜索出的病发图片都忍不住因太惶恐而呕吐,然后自虐般继续搜。甚至还加了几个“红丝带互助群”。
跟一些群友聊了两天,发现他们除了需要定期吃药,似乎生活与旁人并无不同。向冬晨看着群友交流着自己的日常,心里决定去做检查,若真是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得了病,也只能怪倒霉。其实,一辈子这样过下去也就过下去了。
决定了这个周末就去医院。在这个时刻,人才是最不安的,他想有个人陪,如果可以,那个人最好是周泽亚,但想来已经许久没有联系。可向冬晨需要一个人给自己壮胆,只能去找宋辉。冬晨当然不打算告诉他什么,他只是想有个人跟自己吃餐饭,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人。
拿出手机,准备问问宋辉晚上有没有空,也不知道他的店开门了没。刚掏出手机发现居然有周泽亚的未接来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了静音忘记开了,这才错失了电话。刚想拨回去,却看见那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但带着一脸不快。
“你这人怎么老不接电话?”周泽亚看见向冬晨拿着手机发呆,心道是因为自己的冷落而使他生气,才故意不接电话,开口却是先发制人。
向冬晨听他这口气心里特别不痛快,真当自己是条狗,呼之即来?正思忖着说什么好给周泽亚添堵,那人却道:“你哥说你骨折了…我就是问问你…你生病了怎么不请假?”说着那目光就打量起向冬晨来,越看越是疑惑,一点也没骨折的样子,但面容很是憔悴,脸色不太好看。
只这一句冬晨便知道向浩淼又打着自己的旗号骗钱来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没少干过。如果是以往一定气得跳脚,但现在更心急的是向浩淼的下落。“他什么时候找你的?他在哪儿?!”
“就午休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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