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衡听着,也只是随口应道:“嗯,先时是我为他上了一次药,刚好没多久。”
“公子是遭了何事,如何会从万合谷上面坠崖落下?”微烟一直在外头候着,此时听得里面已经安定下来,这才走进来。
柳筠衡见得她问,这才低声将事情说了。说了如何中埋伏,如何被逼到悬崖边上,如何带着宇文淇跳了下来,如何因着躲避落石受了伤。
“公子,那如今你二人从崖上跳下,军营里一定乱套了,凌兄怎么办?”微烟着急的问道。
柳筠衡皱了皱眉,对她道:“你小声些,我如今也顾不得上面,只是好歹也得等他好些了才能再做打算。”
“对了,公子,他的左腿,可能没那么快好了。撞得太狠,断了。”程风在一旁静静的说道。
柳筠衡皱了皱眉,笑了:“无妨。罢了,你递个消息给凌兄便是,其他不必说,让他自己看着办便是。”
“程风知道了。”
“还有,子淇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叫我名字就好,小丫头叫我柳兄吧。”柳筠衡一直都只是看着宇文淇,看着已经昏迷好久的人。
微烟扁了扁嘴,看着程风道:“你瞧瞧,这就叫偏心。如何你叫的名字,我叫不得。偏生也才比我大了几岁。”
“小丫头莫闹了,你随我出去将草药整理了,让柳兄也歇会。”程风说着,拍了拍微烟的肩,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待他两出去之后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柳筠衡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轻声唤道:“若是疼,就别装睡了。”
“柳大哥,你知道?”宇文淇慢慢睁开眼睛,皱着眉看着他。
柳筠衡看着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他伸手扶他半躺着。又对他道:“你的眉皱的越发的厉害,你当我是傻子么?”
宇文淇摇了摇头:“疼得难受,我的的腿,是不是断了?”
“嗯,断了。你别怕,很快,我会带你回去。”
宇文淇笑了,他笑的很轻松。像是忘了腿上的疼痛,却忽然板着脸问他:“他们都巴不得我死,你为何不害我反而还救我?”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柳筠衡反问他。
宇文淇有些不依不饶:“那又为何救我?”
“你命不该绝。”柳筠衡冷冷的吐出五个字,别了头不再去看他。
可这五个字,宇文淇一直记着,记了一辈子。
柳筠衡再看他时,见他咬着唇,那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伸手过去,按了按他的眉,问道:“很疼吗?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麻沸散。”
“柳大哥,你能不能陪我一下?不疼。”宇文淇咬了咬唇,伸手拉住柳筠衡的衣服。
柳筠衡看着他,点了点头:“好。”他不忍心拒绝,转过身与他相对坐着。
“你呢,我的腿被人包扎好了,你呢?”宇文淇看着他,指了指他的腰。
柳筠衡摇了摇头,忽然问他:“你如何都不问问这是哪里?”
他又笑了,又是孩子气的笑颜,看的让柳筠衡的心里有些抽疼,只听他道:“你我的衣服都换了,想来,这是你朋友的居所。不然在悬崖边上,你如何问我敢不敢随你跳?”
“嗯,对。这里是我一个好友的住处,别人都以为万合谷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没人知道这一处竟然隐居这一个神医。”柳筠衡对宇文淇的种种都已经习惯,故而这下听他应话也不再做任何隐瞒。
宇文淇听出柳筠衡没有半点隐瞒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他怕柳筠衡如今的身子久坐不了,谎称自己累了,柳筠衡便抱着他躺下。
“我不知你的腿到底断有多厉害,可是你记得,别乱动,万一这左腿就废了。若是疼得难受,你就叫我。”他说着,轻轻揉了揉宇文淇的头,又笑:“别一直皱眉,小小年纪装什么老成。”
宇文淇听了这话,习惯性的皱了眉又被柳筠衡伸手按了按他的眉心:“习惯了,既然柳大哥说了不喜欢,那我改。”
“睡吧。”柳筠衡没有多说,就准备起身离去。又回头道:“我去取些东西,一会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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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如今,是要舍命陪君子了麽?”程风看着柳筠衡手上的麻沸散,冷笑着看他。
柳筠衡的目光也变得冰冷,许久,他道:“或许吧。若真的要,我并不介意,我当年既然敢应下老头说的话,如今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会陪着他走下去。”
“是么,罢了,罢了。你说该如何,说吧。既然当初我们都选择了留下陪你,那,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你记得,这舍命陪君子的事情,不是你一人做得。”程风无奈的应道。
他知道柳筠衡重情重义,更何况,这是前盟主临终时对柳筠衡提的。
“多谢。”柳筠衡说完,正准备离开,却被微烟拦住。
微烟看着他,盯住他很久,然后问道:“公子先时的玉佩,去哪了?”
“如何今日又问这个?”
微烟背在后面的手向他伸了过去,那手里,吊着的,正是柳筠衡的那枚玉佩。
“这世间,真有两枚一样的玉佩麽?若是别人的,或许还真的有。可青门饮的掌门玉佩,这世间,真的会有第二枚麽?”
柳筠衡沉默了,看着微烟,许久,他笑了:“不用猜了,是我和他换的。程风没告诉你麽,没告诉你他的身份麽?”
“可是,就算他是我们青门饮上下要认的主,他如今的境况那么危险,这枚玉佩若是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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