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博木儿虽然要求边走边吃,但没要求风驰电掣地边走边吃,马儿还是可以小跑着前进,康敬绎也不用担心被包子哽到什么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天擦黑的时候三人到了富县,向人一打听,杨琼仍然是换了马就走,没有休息。桑朵不由咂舌:“这样一天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啊,等追上呼儿哈纳,估计也打不过人家了吧?”“不管怎样,明天一早我们再上路。”康敬绎说。博木儿神色冷漠:“我们本来就落后他好几个时辰的路,再拖一晚就彻底追不上了,东西买了路上吃,这就走。”康敬绎怒了:“你倒是可以没日没夜地跑,怎么不会心疼一下自己妹妹!”博木儿转头看桑朵,桑朵赶紧摆手:“我没事的!我也是骑马长大的,你们不用顾虑我。”康敬绎好心喂了狗,重重地哼了一声,将金乌交给马倌去喂草,自己去打包了两份酱牛肉和两屉白面馒头,歇了没一会儿就又上路了。七月的燕州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万里晴空,不见风,不见云,不见行人。杨琼已经没日没夜地赶了三天的路,换了六七次马,再是毅力顽强,身体也扛不住了,终于放缓马蹄,找了处背阴的山坡坐下来休息。毗近燕、甘二州的交界地带,一望无际的草原绿浪滚滚,正午的日头毒辣,杨琼一口气喝了大半壶水,又把剩下的浇在头上,水珠四溅。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他抓着袖子抹了一把,用力闭了闭布满血丝的眼,倒头靠在山坡上,想睡一会儿。马儿打着响鼻,弯头吃草。一股细微的风吹过,杨琼睡着了。即使睡着了,他的眉头也皱得很紧,眼皮不时弹动两下,仿佛随时会醒来。他做了一个很长很乱的梦,梦里先是出现了父亲和大哥,还有大嫂,大哥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知道大嫂暗中恋慕着他这小叔子,不论自己怎么辩解,父亲和大哥都坚决不信他,笃定他与李氏勾搭成奸,父亲还用笤帚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下。记忆中大哥从没发过脾气,但这时却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跳,愤怒地质问自己为何要做出这等背德乱一伦之事,杨琼在梦中一着急,便越发发不出声来,躺在草地上的身躯痉挛了几下。李氏只是在一旁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他又气又恨又无计可施。为何他们如此不信任自己,自己分明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人,父亲和大哥对自己的秉性,应该是再了解不过的,李氏是自己的大嫂,他不该更不会对她抱有任何非分之想啊!梦中吵得天翻地覆,隐约自己还哭了,睁眼的那一刻,心头依然残存着那种被人无端污蔑,而又不能辩驳的悲伤与不甘。天已经黑了,他睡了少说有四个时辰。马儿还在一旁安分地等着,杨琼坐起来,觉得浑身都酸痛,但是精神已经好多了,于是将马鞍上的干粮取出来,就着冷水胡乱吃了几口。前面三天他几乎没怎么进食,现在一觉起来,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眼里的血丝还没有消退,杨琼望着夜空尽头,神情充满了忧虑。和一开始辗转反侧连夜出奔相比,现在的他已经经过疲劳和休憩的洗淘,完全地冷静下来,不禁在心头想——我这是要去做什么?脑海中一个声音回答:“当然是去救她。”是的,去救她,可是,自己真有那个本事把她从呼儿哈纳手里抢过来吗?这是启圣帝和北狄王联手演的戏、布的局,牺牲程奉仪换取和平,利用呼儿哈纳除掉康敬绎,整件事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不是吗?从没有人期望自己会插手,或者,预想到自己会插手。他只是一颗热血上头,就想要只手翻天的卒子,算计的和被算计的人,都没有看见他。或者回去吧!救了她又能如何?这一路上她想必饱受欺凌,一旦脱险,难说会不会寻短见,就算她是个坚强的女子,能承受这样的屈辱,她的丈夫呢?又是否能接受妻子曾被异族人玷污过?救了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杨琼不禁茫然了。但所幸这种茫然没有困扰他太久,不管怎么说,总还是要救了才能考虑以后的事,活着总是比死了强。吃饱喝足后,杨琼又再度翻身上马,朝着甘州方向奔去。与此同时,落后了他半天脚程的康敬绎等三人也进入了燕州草原。海东青在天空中盘旋,发现猎物后一个疾俯冲,利爪精确地抓住了在草丛中狂奔的野兔,在桑朵的口哨声中,扑棱着翅膀回来了。“好样的纳央!”桑朵伸出胳膊接住它,博木儿弯腰拾起被摔晕的野兔,利落地开膛破肚,剥皮剔骨,割了最好的一块肚皮肉丢给纳央,纳央敏捷低叼住,几口吃下了肚。康敬绎在地上刨了个土坑,将四处搜集来的枯草填进去,擦燧石点燃,博木儿用木棍穿好了兔子,回头一看,颇为意外:“没看出来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居然还会生火?”桑朵正在喂纳央,闻言吓一跳,忙道:“哥!”“王爷怎么了,”康敬绎倒是没发火,从包袱里掏出行军用的盐撒在兔肉上,“本王十六岁上战场,有意气风发退敌千里的时候,也有不幸落单,弹尽粮绝的时候,若是连生火烤食都不会,早就饿死了。”火苗滋滋地舔着兔肉,不一会儿烤熟了,康敬绎从兔腿上割了几片肉,递给桑朵,桑朵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说:“谢王爷。”博木儿冷冷道:“谢他做什么,猎物是纳央抓回来的。”桑朵一时哑口无言,至少冷场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她才挤出一句:“哥你干嘛这么咄咄逼人,你养伤期间用的药吃的饭可都是人家给的,都没听你对玉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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