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少年泪奔着离开,解决掉一个大麻烦,塞西尔局长总觉得还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他想了又想,暗道不好,赶紧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果然从外套夹层里搜到一个窃听器,裤兜里又找到另一个,他不放心,又把鞋子脱下来检查了一番,鞋跟的内侧还贴着一个,这下糟了。
鲁尼坐在副驾驶上,自认为很阴险地笑,笑得开车的警员脸都红了,哼,尽管小店里买的窃听器质量有点不过关,尤其是贴在鞋跟上的那一个,只听到噼里啪啦的走路声,不过好歹他也挖到了一点独家内/幕,再加上他丰富的想象力,完全够交差了,相信他很快就能成为挖挖挖报社的正式记者。
半夜,安卡德市中央医院特等病房。
床上的黑发少年安静地躺着,他搭在胸口上的右手指缝间突然漏出一点绿光,起先只是淡淡的几条,渐渐地,绿光越来越浓,慢慢扩散,可以十分清晰地看见,绿光盘踞在了他的头部,然后又顺着皮肤渗透了进去,少年苍白的脸色变得正常起来,嘴唇也有了一抹红润。
当洗手间的门打开时,绿光已经完全消失了,布兰奇走到床前,有点意外之喜,看来佐伊恢复得不错,一个活泼好动的人,忽然有一天病怏怏地躺在自己面前,布兰奇怎么都不能习惯,他坐下来摸了摸妻子的头发,秀兰说得对,已经三年了,也许他是该重新走出来,学会相信和接受其他人。
☆、第二十九章
李喵伟是被饿醒的,他这一天消耗了太多体力,中午时就吃了一个鱼肉汉堡套餐,随后又流血流汗,惊险万分地参与了一场犯罪实录,差点搞得精尽人亡(咳,精神力……),到了后半夜,肚子里叽里咕噜一阵叫唤,比闹钟还吵。
撑开眼皮的一瞬间,李喵伟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看清是病房后,他甚至以为是在车衣街被流氓砍伤了头,让人送到医院来了,李喵伟的第一反应就是,擦!哪个不长眼的自说自话,给他开了个豪华小单间,估计县长都没这待遇,这特么得花多少钱,他激动得大脑充血,记忆终于一点点回笼了,可有些事还是想不起来。
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灰狼那伙人有没有被抓住?莫里斯和两条小人鱼是否获救?这些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在他进入水池后不久,画面就被切断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些凌乱的瞬间。
那时,他似乎很难受,感觉像被关进了一口箱子里,四周暗无天日,他拼命地挣扎,痛苦、惊慌和忧心的情绪在他体内充斥、奔腾,除此之外还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悲悯,有人在不停地跟他说话,头痛欲裂,传入耳中的每一道字符都衍变成了催化剂,他急欲宣泄,憋足了劲想要冲破困扰他的壁障,渴望不断加剧,直到无法抑制,可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记得了。
不知道谁送他来的医院,还是这么高规格的病房,他现在全身上下除了饿,心里还有点沉甸甸的,灵魂深处仿佛缠绕上了一丝阴霾,这种感觉李喵伟很熟悉,自从接手了佐伊这个身体以后,每次只要接触到过多的负面消极情绪,都会在他心灵上留下这么一点后遗症,因此李喵伟很少去主动感知别人的内心,除非对方情感较为外露。
李喵伟不是一个心思重的人,相反,他神经粗的可以跑火车,这点小郁结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个事儿,不去管它,没多久就会自动消散,就算负荷过重,他也有办法排解,完全没必要住院,这样的病房住一天不知要花多少钱,夏尔迪管家会不会跳脚?迪迪那里只剩下几百卢索了,工作还没去找,刚买来的变身丸也败得差不多了,啊!还有金丝绒草,想到金丝绒草他就想到了公爵大人,然后就真的看见了那个男人。
李喵伟以为自己眼花了,想揉一下,才发现手动不了,右手被公爵紧紧抓着,垫在了他的脑袋底下,那个平时老爱在他面前摆谱的男人,这会儿趴在床头,睡得正熟,这是什么路数?那边明明有张又大又软的沙发不睡,非得窝屈在这儿,李喵伟有点不自在,这种陪床的架势过分亲密了,他刚出车祸那阵子,照顾他的爸妈,还有弟弟妹妹夜里就是这么睡的,可也不会抓着他的手,和他牵过手的只有月芬。
李喵伟愣了一会儿,悄悄仰起身,凑近去看,他和这个自大的男人都十来天没见面了,一见面就是这么具有冲击性的温情场面,李喵伟不得不怀疑它的真实性,如果不是大脑出现了幻觉,那就很有可能是个圈套,公爵故意露出温和的一面,趁他放松警惕时,突然一下子暴起,露出凶狠的嘴脸,让他赔钱,就跟仙人跳一样,说不定这个公爵根本就是别人假冒的,好吧,李喵伟承认自己有点脑补过头了。
公爵睡得挺沉,脸庞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态,原本十足男性化的线条此刻显得有些柔软,那双深邃的颇为凌厉的眼眸紧闭着,肩膀随着轻浅的吐息微微起伏,李喵伟有种错觉,这个人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强势,他睡着时身体抱成一团,就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妈说过,一个人睡觉的姿势是从小养成的,什么样的性格睡着时就能看出来,他打小没心没肺,睡姿就是四仰八叉的,经常会把被子睡得翻个面,而他小弟喵喵的睡姿就很乖,静静地不怎么动,睡下去什么样,醒来还是什么样。
看来公爵大人幼时过得并不快乐,金钱也不是万能的,李喵伟生出一点同情心,他们家穷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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