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上美术课时你不肯借我卡纸。】
【陆浩勋:……我怎么不记得了……】
孟维想对他说:你不记得很正常,我记得,只是因为我在这十五年里反复回味罢了。
所以这十五年来,所谓的暧昧折磨都不过是自作自受。
说到底不过是自己说给自己的谎言,天大的谎言,可笑的谎言,自作多情的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就像个傻瓜一样,一厢情愿地欺骗了自己十五年。
#我没有说谎 我何必说谎 爱一个人 没爱到 难道就会怎么样#
#别说我说谎 人生已经能如此的艰难 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我没有说谎 是爱情说谎 他带你来 骗我说渴望的有可能有希望#
可是天意就是这样弄人,总是在他要放弃陆浩勋的时候,再突然给他希望,让他渴望,让他死不了心。
他认命地想,大概上辈子是欠了他的吧?要用十五年的时间去还他。
所以,到今晚终于是还清了吗?
【孟维:你和瞿思思很登对,以前班上很多人都这么觉得,祝你们幸福。】【陆浩勋:谢谢】
他忽然明白过来,或许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喜欢的那个陆浩勋只是记忆之中自己固执雕琢出来的陆浩勋。
或许自己也并非有多喜欢陆浩勋,或许只是喜欢着那个喜欢着陆浩勋的自己,那样纯粹的喜欢着一个人的心情,那样美好的年纪,那样天真的彼此。
当一厢情愿地喜欢一个人喜欢太久时,其实答案早就不重要的,最想要的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痛快了断。
一首歌放完,他再也没有办法压抑、没有办法假装下去了。
因为手机屏幕已经被眼泪打湿了一片,什么都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了。
他哭到力气全无,哭到想吐,哭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如同风中飘零的枯叶。
他想,十五年了,他完全有理由肆无忌惮地痛哭一场,在这个清冷的夜把过去的自己埋葬。
假如时光可以倒转,他一定不会喜欢上陆浩勋。
他也一定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这样撕心裂肺的痛,经历一次就足够了。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后来孟维哭得累了,渐渐停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坐在欧隽坤的车里呢。
在他酒后失态的时候欧隽坤始终没说一句话,沉默得像一座冰山。孟维觉得这多少有些不正常,因为欧隽坤是一贯喜欢揶揄他的,这次他如此出糗,居然没有抓住这个把柄对他出言讽刺,或是站在久经世事的经验主义制高点对他评头论足。
孟维歪着头看着窗外略过的都市夜景,不远处则是灯火通明的酒吧街。
他刹那间生出一个念头,脑袋歪在玻璃窗上喃喃说:“欧隽坤,我觉得我还没喝够,可以把我扔前面酒吧街吗?”
欧隽坤没看他,只是如他所愿地说了句“好。”
他下车的时候虽然意识还算清醒,可脚底下多少有些飘。欧隽坤锁上车,很够义气地快步跟上来半架半扶地把他弄进了“靡弥”。
此时正是酒吧人气最旺的时候,不过因为“靡弥”的主题是走清吧路线,客人们或是就着酒杯畅谈,或是站在舞台下面欣赏演出,一切看上去自由舒适且有序。
侍应生们见来人是欧隽坤,纷纷恭敬地和他打招呼,欧隽坤则与他们匆匆眼神交汇,颔首示意。他把孟维安排坐在角落的卡座中,又帮他叫了些啤酒和小食便被今天看店的请去吧台闲聊一番。
孟维觉得刚才大概是把眼泪哭干了,这会儿严重缺水。他一口气连灌两瓶下去,才觉得自己复又找回了些生机。他趴在桌子上迷糊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时,面前多了个陌生男人,那男人戴着无框眼镜,穿着整洁得体,很是斯文有礼的样子,语气柔和地问他是否介意在他对面落座。
孟维当然不介意,这么空的卡座他一个人占着实在浪费。男人很是健谈,但程度刚刚好,没有让他觉得话唠地让人生厌,既没有像欧隽坤那样对他动不动说些露骨的、让他脸红窘迫的话,也不像陆浩勋那样对他忽远忽近,让他陷进文字游戏里琢磨到要疯掉。男人的幽默感也刚刚好,他醉酒后笑点会变得很低,动不动就笑到开怀。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以至于当男人后来说出与他419的提议时,他也觉得刚刚好。
男人说:“我是纯1,恐怕无法礼尚往来接受做0。”
他说:“没关系,但必须戴套。”
后来男人坦诚地说:“你长得像我暗恋的男孩。”
他苦涩地笑了笑,说:“可惜你长得不像我曾经暗恋的男孩。”
男人耸了耸肩,又说:“但他始终是个直人,我在他身边守候了三年,暧昧了三年,今天他结婚了。”
他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颇为感慨地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男人后来十分体贴温柔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动作轻柔地将他扶出酒吧来到停车场。
他闭着眼睛,只觉得心上划过一丝酸涩,极其微弱的电流穿刺过心脏。
这份陌生人带来的温柔让他觉得莫名感动,不可否认的是,他此刻十分贪恋这种温柔。
短暂和异性的交往经历中,他从始至终是付出更多的那一方,后来对方嫌他不够激情,嫌他们的爱情不够热烈,扔下他果断和疯玩的富二代跑了。
漫长地暗恋煎熬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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