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咋了?”
昨晚吃过晚饭就回家的陶惟烧了点热水洗了洗脸和手脚就抱着棉衣棉裤躺在了热乎乎的炕上,鼻息间带着汗馊味的被子虽然让已经习惯了城市生活的陶惟有很大不适,但是安心后的疲惫还是让陶惟沉沉睡去,一夜无眠的熟睡让习惯早起的陶惟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
躲在只有余温的被窝,因为一晚上没人打理而熄灭火苗的炕墙变的凉凉的,整个房间的温度降的很低很低,可陶惟好像感觉不到似的,只是把脸埋在怀里的棉衣上轻轻的吸气轻轻的呼气,感受着独处的孤寂与安心。
躺了半响,心里舒坦的陶惟哈着气开灯,穿上二姨给做的新棉衣,又把娘做的棉衣棉裤小心收好后下炕,先把熄灭的灶坑火点燃又把大锅里放好水,干净利索的陶惟回屋拆被子。
昏暗的房间内,摞在一旁的被子被头被角都已经发黑并带着一股汗馊味,从小在农村长大的陶惟知道每家每户也没有长拆洗被子的习惯,一般都是在年跟前的时候大洗一次,可独身生活已经养成了陶惟干净利索的习惯,别说一年洗一次,以前的时候,陶惟都是一个月拆洗一次被子,那怕在忙,这个习惯也没有中断。
手脚麻利的陶惟把炕上的被子全拆下,又走回自己的房间把堆在炕头好久没用的棉被和褥子面拆下,抱着一堆准备洗的脏被面回到灶房的陶惟把被面放在小凳上,从身后柴火堆旁边把盆地生锈的大盘拽出来,接点水洗了洗后,把所有的被里被面放在盆里,打开大锅的盖子,拿着放在一旁的水瓢,一瓢一瓢的往盆里倒水。
当水没过脏兮兮的被面时,陶惟有侩了一瓢热水倒进了门口的脸盆里,兑了点凉水后,拿着那条破了好多洞的毛巾吭哧吭哧搓脸,仅仅几下就变的发黑的水让陶惟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指头蹭了蹭脖子,一条长长的黑泥出现在陶惟的手指上,再次叹了一口气的陶惟无奈的用毛巾使劲蹭了蹭黑的跟车轱辘似的脖子,勉强打理的差不多后,陶惟才拿着放在小小窗台上的胰子转身回到大盆前,坐在小凳上拿着暗褐色的老式搓衣板放在盆里,抓起一条被面打上胰子吭哧吭哧使劲搓着。
虽然因为年弱手上的劲头不足,可陶惟还是用力使劲搓着,陶惟知道累,陶惟也知道侵了水的被面对他而言太大,可要是不找点事干不让自己忙碌起来,陶惟会觉得空荡荡的房间太冷也太静。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总算把所有的被面洗干净的陶惟双手直哆嗦,额头脸上也全是汗,可脸上的笑却是实实在在的。把花里胡哨的被面拧巴拧巴后叠好,提着滴着水的被面回屋的陶惟把洗好的被面晾在炕墙上,烫手的炕墙上一根铁丝穿过整个炕墙,一件件搭好后,散了散汗,心里没着没落的陶惟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没找到活后又转身出屋,看到散乱了一地杂物的院子,陶惟的眼睛一亮。
把所有的不用的杂物放进仓房,陶惟开始扫院子,直到万小东赶来,陶惟才算停住手,放下手中比他个头都高的扫把,陶惟跟着万小东慢悠悠的往耿二凤家走。
简单的早饭后,陶惟没有回家,久违的大碴子让陶惟虽然吃的很香却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大王屯太穷了,不是陶惟嫌弃大王屯的穷,而是陶惟想要重新开始学习花样滑冰必须要有一双属于自己的冰刀。
可一双冰刀的价格却不是此时的陶惟能够承受的起,外人陶惟不管也不想管,曾经因为三亩地被屯子里长舌妇堵在家门口破口大骂的陶惟其实是恨的,恨那个害死父母却心安理得的凶手,也恨因为三亩地而一次次把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的长舌妇,那怕经过这些年,只要想起那些说自己克死父母的闲言碎语,陶惟还是会觉得胸口发滞。
摇摇头,把那些让人发闷的不愉快甩掉,陶惟的目光落在了蹲在地上一个人扇pia几的万小东身上,一个人玩的乐呵呵的万小东灿烂的笑容让陶惟有些冰冷的心重新变的温暖起来,对于自己这个满心亏欠的兄长,陶惟却是不能不管。
可钱从哪里来,却成了陶惟首要的难题,不是不能自制冰鞋,可正是因为起步的时候用了自制的冰鞋,在后期接受正规训练的时候,陶惟已经习惯的僵硬和只靠身体维持转弯的动作让于成飞很是为难,废了好大得劲才把陶惟那些虽然不影响成绩却影响身体的小毛病改过来。
不是陶惟小瞧自己,早早离家走上体育这条路的陶惟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赚钱道道,除了滑冰,陶惟做的最好的就是搓澡和做饭,可搓澡,不用说,死路一条,做饭、做饭?这个年代,八九年一月,一个八岁的孩子给谁做饭去?陶惟敢去也没人敢用。
迫切的想要开始的陶惟愁的使劲挠脑袋,“二娃,你是不是生虱子了?”
陶惟卡卡的挠头皮的声音引的蹲在地上的万小东也跟着头皮痒痒,蹭蹭蹭的跟着挠,边挠边出声的万小东一句话就把陶惟问僵了,木然的看着抽抽着脸使劲挠脑袋的万小东,呼的一下跳下炕,“二姨、二姨。”
惊慌的喊声把后院收拾冻白菜的耿二凤吓了一跳,撒腿就往前屋跑,边跑还边答应“咋了咋了,出啥事了?”
耿大凤的事已经把耿二凤吓出毛病,只要惊慌的喊声一响,耿二凤就心慌,踉跄的跑进屋一把扯过距离最近的陶惟,上下拍着,“咋了?伤了还是摔了?卡哪了?”
声都变调的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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