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云卿目送若勋与夏娃离去,折回病房不解看着父亲:“爸爸,你真的接受那个女孩儿做若勋的媳妇吗?”
南方放下手中的报纸,若有所思:“看他们俩的造化吧,那个丫头年龄和阿远般配,头脑和气质更接近若勋,他们俩又都是心高气傲的孩子,顺其自然吧。”
父女俩小心的闲聊,谁也不敢碰触那个雷区,南方看着枯瘦的女儿一声叹息,忍了半天低声说:“云卿,是爸爸害了你......”
云卿摇摇头,眼中云雾迷蒙,未及开口,浩翔推门进来,奉了若勋命令来接南方出院,看着浩翔身后,南方不解的问:“你南叔呢?怎么他没有来?”
浩翔故作委屈:“南伯,我来接您老人家不行吗?”
南方不由笑了:“三天没有见到阿南了,这个老东西见我受伤偷偷躲安逸去了。”
“爸爸可是误会阿南了…….”
“南叔的世纪酒店才开张,又要帮助若勋处理公司事物,最近很忙很忙。”浩翔打断南云卿的话,悄悄使了个眼色,云卿会意,忙着打哈哈,南方也不再追问。浩翔的电话响了,他走向角落低声说着什么。
“浩翔,是若勋吗?”南方似乎猜到了什么,浩翔忙点点头:“若勋说他今天有点急事,要我照顾好您。”
“他是不是和那个丫头去乡下了?”南方忽然问。
云卿和浩翔忙打岔,岔过话题。
飞机场,她为他整理衣领,还是不想让他陪自己回乡下:“伯父现在住院,公司那么多事情,你这样和我回去,合适吗?”
抓住她的小手:“别再劝我了,父亲那儿有姐姐,公司有浩翔,你放心吧。”拇指滑过她略颦的长眉。他要陪在她身边,还有一个没有说出的理由,那就是他不相信云菁儿的妈妈是被人绑架的,云菁儿家境普通。据她所言,菁儿妈妈还身患癌症,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绑架一个无钱无势苟延残喘的病人?!
除非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清楚记得南叔在见到云菁儿母亲时候的眼神,有恨有怨有情有怒…….
他的心思她自然不知道,的机场,他们辗转坐上公公汽车,看他别扭的神情,不由噗哧一笑:“看来南大公子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咯?”
斜睨她,刮刮她细腻的鼻尖:“你以为我是温室里长大的吗?在非洲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只是很久没有坐公交车,有些别扭。”
中途,汽车停下上来两个老人,她连忙起来让座,他站在了她身后。高大的身子护住娇弱的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双手叠加,紧握住吊环,他的一只大手伸进她的羽绒服,环住纤腰,免得她摔倒,也防着公交车上的咸猪手。
一路颠簸,车子驶进了南加镇,她的双脚踩实地面。看着冬日阳光下粼粼水面,不由感慨万千,自己离开才短短的三个月,却恍若一别经年。南加镇的风都是亲切的,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自背后拥着她:“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
她点点头,码头不远处一行青石板长满了青苔,她还记得那年,妈妈差点把她淹死。
“走吧。”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牵着她的小手:“夏娃,有我在,南加镇不再是以前的南加镇,你也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儿。”
她笑了,笑的无力而浮华。
当他们敲开云家的木门时,迎接他俩的却是一只大黄狗,她立刻俯身抱着黄狗的头,边抚摸着黄狗脊背边兴奋地说:“小七,小七,想死我了!你们家主人呢?”
黄狗小七掉头往屋里跑去,她忙小跑跟在黄狗身后,屋里传来一阵低吟声,是个男人的声音!他一把拉住她,紧紧抓着她的小手,让她走在自己身后,看着他俊脸阴沉,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感觉自己抓着他的手被冷汗浸湿。
南若勋发挥大长腿优势,一脚踹开虚掩的门,半晌,见屋里没有动静,才拉着她走进屋子,窗帘遮蔽,室内光线暗沉,一不小心脚下哐当一声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踢到狗食盆上,静下心来打量一下屋内,和她走的时候差不多,只是更加脏乱了。
屋里散发着一股难闻气味,大衣柜少了一扇门,露出里面凌乱的衣服,席梦思床旁边的梳妆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酒瓶,云菁儿的父亲云强横陈在大床上,一条腿耷拉着,呼噜呼噜吐着粗气。
云菁儿的父亲嗜赌好酒,每每酒后就会责打菁儿妈妈,醒来 后就跪地忏悔求饶,菁儿几次三番劝妈妈离开爸爸离开家,她妈妈只是不听,阿黄蹲在床边,歪着头看着她。
南若勋捂着口鼻,浓眉微皱:“看他的样子,不像老婆被绑架了。”
“云叔和阿姨的感情本来就不好,就算阿姨被绑架了他也不会着急的。”她一声轻叹,为菁儿妈妈不值。
转身想走,阿黄忽然叼住她的衣襟,她回头俯身拍拍阿黄的头:“阿黄,你不想让我走?”
都说狗通人性,果然,阿黄松开嘴巴,坐下看着她,她无奈看着南若勋:“要不我留下?”
南若勋看着阿黄,侧目深思,观察了一会儿,打电话叫来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菁儿爸爸送去了医院,确定菁儿父亲没有大碍后,他看看手腕上的表:“走吧,再有五个小时,云菁儿和你三哥就到了。”
“南若勋,我,”她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带到自己曾经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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