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乾残忍笑了两声,无视自己胸前被开了个大口子,无惧无畏再次扑过来,芥公子沉着应对,均以四两拨千斤之势一一化解,对方不依不挠穷追猛打,看架势是今日必要将芥公子生吞进补了,芥公子突然转过头露出一抹森森笑意。
墨乾心中咯噔一声,下一刻芥公子已然化出一柄长剑立于院中的树下,笑道:“就是这里了吧。”
和对方周旋了许久,不过是因为知道宅妖是宅妖,哪怕入了魔道,修了魔功,可以让他离开内丹仍可嚣张,但他却不能离开本体太久。
这就是器物之妖的致命弱点,所以芥公子在周旋中循着洞冥草对妖物敏感的特性,顺着每一丝可能的波动,终于发现了对方本体的藏身之地。
“不……不可以!”墨乾终于显出一丝惊慌,他浑身早被芥公子打的褴褛不堪,此刻在本体受到威胁后终于展露了恐惧。
芥公子却不管他如何,嘴角扬起一贯恶劣的笑意:“我就。”
长剑入地,剑身实则为他洞冥草的茎叶所化,有净化除魔之效,芥公子握着剑感到底下传来一阵斩碎物件的声音,心满意足地抬起头道:“安息吧。”
前一刻还嚣张不已的墨乾此刻终于彻底没了气息,漫天的墨汁没了主人的操纵如同一场黑色的雨淅淅沥沥落下,正当中的芥公子毫无意外的被淋了个完完整整。
“……真是……余孽。”芥公子咬牙切齿地抖了抖被浸湿的头发,虽说主人死了墨汁便没了腐蚀的效果,可依旧很脏很臭啊。
当他挖出地下埋着的古墨残片时,眼前一晃而过一段段画面——年轻的秀才拖着病重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在案牍上书写经纶,他不时咳嗽,手帕上浸渍了斑驳的血迹,可他仍旧不停地写不停地写,他的桌案上摆放着的正是那块三百年前的古墨。
那时的古墨还未有妖气,显然虽有灵识却还未能凝聚实体,芥公子透过手中的残片仿佛感觉到一股逼仄沉重的悲恸,那是一种身为飞蛾却无法扑火的无力感。
“墨是块好墨,可主人却是无能。”秀才病重的面容苍白又憔悴,轻轻抚摩墨身不自觉泪满衣襟。
古墨随后被放置在桌案上最明亮整洁的一处,却又与在病榻上的秀才隔得最远,秀才甚至连最后在病榻上写着最后一笔的时候都未舍得研磨它——
“父愿,高中状元,吾愿,海清河宴。”
秀才是个正直到迂腐的人,他最后的几个字写完,终于颤抖地落了笔,举室恸哭,唯有那块在桌案上的古墨不言不语,独自熬过了被供奉着又被纪念着的冗长百年。
待到他能化出人形,他所能摩挲的只有那把再无人靠的破旧座椅,还有那张曾经躺过凌云壮志,如今落满尘埃的床榻。
芥公子偷窥了死去妖怪最后的回忆,最终默默将残片以真火燃尽,放进了他手中提着的灯室里,随后灯中火焰兀自高涨一番,一点火星似有神识般从灯璧穿出,晃晃悠悠落入了芥公子的眉宇。
火入肌肤他仿若未察,那点星火与眉宇红纹相溶,矜贵又妖异地停在了他脸上,为他本就俊美的面庞又增添了几分华丽。
他走过去踢了踢还在昏睡的徐砚,结果对方睡得和猪一样怎么都醒不了,他猜测大概是妖气太过霸道普通人接受不了,于是蹲下身子打算把人唤醒,结果俯身的一瞬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最终还是冷笑着站起身。
“若非心有邪念怎会被墨妖趁虚而入?为了一己私欲牺牲家中那么多人的性命,凡人也不过如此罢了。
我不涉入凡间恩怨,不为你们的恩怨杀人,留你一命,但不会救你于此劫,醒来后你会痴痴傻傻,便算是惩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芥公子:今天出门没算黄历,被狗咬了
蛊:公子您受累了,小的给您锤锤
芥公子:别扯这些没用的,给我一个暖床的,我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蛊:好的好的,小的这就给您去物色一个器大活好不粘人的!
☆、听说狐王绝色
青丘坐镇九尾狐王晏纹,传闻他曾是仙界万妖园中受点化的一只天狐,在九尾狐族中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尊贵领袖,有他镇守的青丘向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又闻说晏纹心性随和,外邦之人有事相求,行三跪九拜之礼,用心虔诚,凡晏纹力所能及之事他定有求必应。
听着往青丘去的凡人们口口相传,阿芥忍不住扶额。
好一个心性随和,有求必应,分分钟将他芥公子派遣至千里之外斩妖除魔,名声倒都给他赚了,这老怪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他本是黄泉路边的一株洞冥草,品种没多么珍贵,大多被修道之人拿来炼药化丹以炼天目捉妖,可极少有像他这样能生出灵识修炼得道的。
奈何他幼年时也差点被人采撷伤及了根基,幸得晏纹途遇,固了他神魂,护他筑基,于是这不,这么多年都来给晏纹打工报恩么?
转眼他已御风而行至青丘山腰,正面朝阳的山岗下埋藏着珍贵的玉石矿脉。
晏纹非常享受这种坐拥万千财宝的满足感,于是将自己的行宫建在了这片山岗。
每日清晨狐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面对阳光感叹自己英俊又多金,十分不要脸。
正当他打算下落冲进行宫,机警瞥见一个身影倏地从晏纹的宫殿蹿出来,那人一袭赭色大氅似逃命似地飞奔,接着一身红袍的晏纹猛追出来。
停在半空的阿芥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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