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光了赌资的石光珠回家新取了一些银钱,摇摇摆摆的走到一身穿道袍的男子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瞧见一顶官轿走出视线,依稀可闻鸣锣开道的声音。
石光珠拍了下难道士的肩胛,笑眯眯说道:“人都走了,看什么看,正事要紧,我们再去赌两把,打发时间如何?别检了,这么多铜钱检着检着手都会冻僵了”。说完石光珠扬了扬手中,新取出来的厚厚一摞银票,露出一口小白牙。很有百输百战,不屈不饶的大无畏精神。
道士拨开肩膀上碍眼的手,同时不忘捏了把那白皙圆润的手指,蹲了下去,检起散落在地面的铜钱。
石光珠抓了抓头发,惊讶的发现地面的铜钱都是背面朝天,小眼神有几分崇拜的看着道士:“哎哟,兄弟你也太神了吧,这一手鬼斧神工的绝活是如何做到的?有没有什么窍门啊?能不能透露点儿给兄弟我。”
道士停下手里动作,起身,从背后揣了一脚石光珠,石光珠一个趔趄,龇牙利嘴道:“兄弟你太不厚道了,袭击我后面,你可要知道,我这后面还从未开过花呢,金贵的很呢。”
石光珠眼珠子一转,凑到道士旁边:“便宜都被你占去了,你怎么说也得传一两手绝活给我。你不知道我祖父现在见到我就唠叨,小珠子,你还嫩着呢,要学的事情还多着呢。”
石阁老宝贝的捻着胡须,摇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眼光要放远一点,千万不能做井底之蛙。”
石光珠在道士旁边唠叨个不停,意思无外乎,兄弟你得看在我天天送你钱的份上,传两手窍门吧。
道士被他呱呱不停搞的十分不耐烦,嘴唇一弯,八字胡须抖了两下,轻描淡写道:“你自个儿检一枚看不就知道谜底了?”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径自的走了。
石光珠约越检脸色越黑,头顶冒黑烟,怒骂:“他奶奶的,哪个缺德的王八孙子将铜钱正反面都做成一个样啊。”恨不得将这些臭铜钱吞进肚子。再将那人大卸八块,丢进河里,冻上个一两天。
一想到最近自己不知送出去多少银票,一脸肉痛,外加愤怒,这小子赌钱的时候百分之百做过手脚了,作弊来着了。
石光珠有点儿想不通,在自己这双锐利的双眼下,是如何抽老千而不被发现的呢。
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忽然笑了,相比较自己而言,狡诈多疑的萧阁老还不是被这小子玩的团团转,竟然也没发觉这一百个铜钱的秘密,信以为真呢。
这明显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一副小人心理,寻求平衡。
求神问卜,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理得,自宽心罢了,为自己所要做的事,找一个充分合理的理由,自欺欺人而已。
萧阁老从石府回到府,挥退手下,独身进入暗室,厅内正在品茶的忠安亲王笑问:“石老头身体如何?”。晦涩不明的灯火忽闪忽闪。
老管家萧勇摆上新鲜的水果,滚烫的茶水,弓着身体退了出去,萧阁老坐了下来,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冷哼:“五分真,五分假,探不出个究竟。”
忠安亲王嘴角噙笑,淡淡笑道:“那石老头一肚子坏水,常常三分真,七分假的装病不上朝,这次却是五五开,怕真的是给皇上气着了,心内憋着一团火呢。”
萧阁老摸着下颌沉思,忠安亲王掩袖啜了口香茶,眸色闪烁一下,不疾不徐道:“阁老可曾下定好决心了?”
萧阁老拿起青桃,咔嚓咬了一大口,嚼吧了两下,咽进肚中,神色凝重:“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忠安亲王并不惊讶,萧阁老果然还是用那句老生常谈的老话打发自己,忠安亲王掏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掩了下唇角,萧阁老目不斜视,嘎嘣一声,又咬了一大口青桃。
忠安亲王看了萧阁老一眼,长叹了一口气,惆怅道:“眼下朝廷可大用者,首推其谁?唯有萧阁老您能撑起这天下,阁老既有忠君爱民之心,又能安邦定国之策,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您再看看石阁老,眼下年岁已高,身体不大中用,冷眼瞧着,就是一个药罐子。蒋阁老是个墙头草,见风使舵,一看形势不对,拔腿就跑,跑了个没边,这不借各地雪灾眼中,出去筹粮赈灾去了。本王都替阁老不值,您肩负国家社稷,得到的却是郡王的猜忌,最终不过得了个辅政的职位,一个定远侯的爵位,与四王八公比起来,阁老您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令本王惋惜不已。”
忠安亲王痛心疾首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萧阁老,萧阁老眉角细微跳动了一下,沉声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忠安亲王表情肃穆的站了起身,对着萧阁老作揖,萧阁老瞳孔跳动一下,虚扶起忠安亲王,侧过身,没有受礼,忠安亲王激昂道:“阁老您一心为朝廷办事,衷心耿耿,谨守本分,从未僭越行事,做出有辱朝廷,愧对良心的事情。可那起子小人,却编排阁老功高盖主,手持重病,图谋不轨,阁老您可别忘记了,不久前乔阁老心生歹毒,挑拨手下想拉您下台的事情。幸亏阁老洪福齐天,才没落入贼人的圈套。”
说着说着忠安亲王眼角湿润起来,声音带着压抑:“阁老您胸怀若谷,上念上皇恩情,下忧百姓黎民,你如此忠心报国,却换来君王朝臣百般猜疑,嫉妒,陷害。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阁老你有心不与这起子人计较,也驾不住暗箭,阁老要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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