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苏任瞥了他一眼:“李成”
“属下在”
“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今天晚上你去找卓王孙,告诉他,我准备开办一个冶铁作坊,还要抢占他的矿山,让他做好准备”
“啊”李成两腿一软又跪了下去:“校尉,这,属下不敢,属下绝不会做出卖校尉的事情”
苏任伸手将李成拉起来:“怕什么我让你去你就去,一定要让卓王孙相信,若是完成不了,两罪并罚”
“这”
“还不去”
“诺”李成抱拳拱手,退出营门。
霍金和苟天明望着李成消失在营门口,连忙围过来:“大哥,这是干什么你要杀这家伙吩咐一声就是,何苦这么麻烦”
司马相如手捻须髯:“阴谋的最高境界便是让你防无可防谓之阳谋,知其是阴谋却只能往里跳,这才是先生的厉害之处”
苏任呵呵呵的笑:“还是司马兄知我,我这个校尉府的议曹非你莫属”
“哈哈哈”司马相如哈哈大笑:“哎人家都是官越做越大,我可倒好,先前还是县长,如今只是校尉府的议曹,说出去会让全天下耻笑的”
苏任给司马相如倒了一杯茶:“放心,我保证日后一定加倍补偿,到时候封侯拜相也不可说”
“算了,我还是觉得校尉议曹比较适合我”
两人说笑,霍金和苟天明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李成孤零零的走在回成都的路上,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和他跪了一夜的其他人都没有看见早上的太阳,如今的郡兵营只剩下二十几个老弱病残,以前计划好的很多事情全成了泡影。
李成没有骑马,来到城门口守城的军卒正要上前,被他瞪了一眼,那军卒连忙退了回去。谁也没有搭理,李成回到了自己家中。冰锅冷灶连碗热水都没有,抬手将桌上的一套茶具打翻在地,吓的下人们都不敢进来。他是司马,虽然算不上前校尉的亲信,多少也落了点好处,在成都买了一套房子雇了两个下人。
一个人发了一通脾气,躺在榻上让自己慢慢平复。过了好久才悠悠起身:“来人”
一名下人硬着头皮走了进来。李成道:“去,告诉卓家的管家,就说我有机密事情找卓掌柜,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诺”下人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在家里窝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李成换了身衣服,打开自家的后门出了院子。熟门熟路,在几条小巷中转了好几圈,来到百花巷卓家的后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院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正是卓家的管家。
跟着管家进了院子,院子里黑灯瞎火,若是没有人带路不知道会走到那里去。自从卓家的女儿卓文君在卓家大门对面开了酒肆之后,卓家的大门从来没有打开过,所有人出入全走后门,这件事已经成了成都人的一个笑话。
卓王孙准备了一桌子酒菜,就坐在首位,见李成进来只是微微点头。管家识趣的请李成坐在客位,并替他斟了一杯酒。
李成一仰脖子,将酒喝下去,长出一口气。
“李司马,你找我何事”卓王孙一脸的冷酷:“昨天苏任在军营中大开杀戒,还讹诈了前校尉十万钱,你李司马却一根头发都没少,这是怎么回事”
“呵”李成伸手扭过一大块肉:“一根头发都没少卓掌柜还真看得起我,昨天我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我有些急智,这会早就冰凉了实话说,昨天那一夜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一个晚上,现在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那现在李司马不是好好的吗”卓王孙望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李成。李成一天一夜没吃饭,自从昨天去了军营之后,就在校军场跪了一夜,回到家里发了一通脾气,下人都不敢进他的屋子,更不要说吃饭了。
李成吃的很香,一口酒一口肉,满脸的满足。
卓王孙看了半天:“李司马深夜找我恐怕不仅是为了吃饭吧是不是苏任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李成将啃干净的一根大骨扔到一旁,抄起酒壶将里面的酒喝个精光,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卓掌柜说对了一半,不是苏任有话带给你,但是却是苏任说的,如今蜀郡正在重建郡兵,卓掌柜应该知道最缺什么吧”
“粮食和兵甲”
李成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卓掌柜,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要想建军,粮草兵甲缺一不可,苏任今天正式接任成都校尉,而成都的郡兵在唐都尉的授意下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能打仗的没有一个,所以苏任准备从元山的那些盗匪中找人。”
卓王孙冷着脸,一声不吭。他在分析李成说的这些话,昨天军营里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前任校尉被苏任宰了一刀,作为留守的司马若说苏任没有为难他,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这家伙已经投靠了苏任;二,这家伙投靠苏任是在伺机报复。
“从元山找人这件事太守已经同意,所以苏任的兵员问题算是解决了,第二点就是粮草,蜀中商会已经占据蜀中大半的商铺,而苏任是蜀中商会的幕后人物,若他要粮食,就凭苏任这两个想弄多少就有多少,这两点相信卓掌柜没有任何异议”
“所以,要卡住苏任的脖子只能在第三点上下功夫,那就是兵甲军营中剩下的那些兵甲武装一百人都不够,何况按照朝廷的编制,成都郡兵应在一千五百之上,所以说苏任对于兵甲的购买是他最为难的事情”李成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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