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
古掌柜见来人匆忙,对着客人笑了两声,这才从包厢里面退了出来。
“什么事?”
来人低语几句,就见古掌柜眉头一皱。
“让人去请杜若,快……”
“是!”
茶楼后院,古掌柜疾步而来,就闻见院子里浓重的血腥味。
“情况怎么样了?”
“掌柜的……”
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孙季,胸口缠绕着厚重的纱布,染红了胸前,血流不止。
“情况不太好,伤了心脉,要是撑不过今晚,只怕……”
“他不能死……”
古掌柜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床边的俊秀男子冷声道,让对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猛然站起扔下手里染血的纱布,怒目而视。
“老古你还要不要脸,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你怎么不拿一个死人给我医算了,这要死不活的,想活,难!”
“他必须活着,杜若……”
杜若脸色一僵,嘴角一动,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
见对方如此,古掌柜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去。
“我只保他不死……”
古掌柜脚步一顿,这才提步离去。
孙季是孙钺最小的儿子,因为孙府老夫人的算计,让孙钺郁郁而终,也让失去丈夫的孙夫人早产,所以孙季先天不足,比起一般人来要弱的多。
而他如今遭受这样的打击,还身受重伤,只怕心如死灰,活下去的希望不大。
这让古掌柜十分担忧。
孙季的作用,绝对是打击孙府最好的利器。
要不然他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把孙钺的后人找出来。
孙府。
见孙季离开,族长心中虽然不安,可是也没再过多责问孙府,只让孙宗不要丢了孙氏的脸面,让人诟病,这才带着族人离开。
见族长离去,孙老夫人脸色一厉,茶杯重重的落在地上,看向二房。
“宝姐儿呢?”
见老夫人提起宝姐儿,孙府的人这才发现从族长来后,他们便没在见到孙宝儿,秦氏管着内宅,当下询问下人孙宝儿的下落,却无人得知,这才急了起来。
让府中下人去寻找孙宝儿的下落。
而厅内孙老夫人阴冷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姜氏和着急的二儿子,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留下了二房的人。
这让孙府其他几房的人暗暗不满,却又不敢过多表示,只好退下。
而孙哲却在离开后让人看着屋里的情况。
“姜氏,你可知罪!”
孙老夫人脸色铁青,一想到宝姐儿如今下落不明,心里又痛又怒,对面前的姜氏越发的恨之入骨。
“儿媳不知……”
姜氏本就是容德俱佳的女子,再加上这些年礼佛,身上更是多了一丝不染世间尘埃的冷清,一举一动自有一番风华。
姜氏站定在一旁,对着孙老夫人自称儿媳,却毫无孺慕之情。
孙府有这样的儿媳按理说孙老夫人该感到与有荣焉,可是多年来的偏见不喜,让孙老夫人越发痛恨这样清高的姜氏,看着姜氏不惧,当下忍不住怒极而笑,大赞两声好。
“老二,这就是你一心求来的妻子,当真是好样的!竟然不把你这个夫君,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即然如此,我孙府小门小庙,也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母亲……”
孙祭脸色一变,打断了孙老夫人的话,慌张看向姜氏。
只见姜氏脸上凄然一笑,身子微晃,对着老夫人坚定道。
“我不求孙家妇,只求骨肉不分离,老夫人要是允诺,姜氏自请下堂,离开富县,不再出现……”
“我不允……”
孙祭愤怒嘶吼,事到如今,他已知无力回天,母亲一定会让姜氏离开而换来孙府的安稳,毕竟事情牵扯到了孙宝儿。
一面是自己深爱之人,一面是家族的利益,他身为孙府子孙,无法弃家族与不顾,更不想让自己深爱之人离他而去,这让孙季第一次觉得无力,甚至是绝望。
他不知道,埋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为何会一夕之间传的人尽皆知。
“好……”
老夫人见姜氏应下,又怒又惊,当下大喝一声。
“明日我会让人安排你去见那孩子,从明天起,孙府不再有二夫人……”
“谢老夫人……”
姜氏低头俯身,第一次对老夫人行了大礼,无人探寻她的心思,却能感受到她的决心,这让孙祭深深的看着地上和他过了几十年的妻子,神色又痛又悲。
当晚姜氏因为宝姐儿的事情病倒在床,次日一早,孙府二夫人姜氏离世,孙二爷悲痛不已,大病不起,竟闭门不见客。
孙府也再次发丧,因为孙府接二连三出事,孙府二夫人的丧事办的十分急迫仓促。
而此刻一辆普通马车远离富县,走在崎岖的山道上,端坐一晚的姜氏脸色惨白,从未变换过姿势,当从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打在她脸上时,这才忍不住动了动身子,看向身后的道路。
那里离富县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马车辗转而上,终于到了一间破烂的道观,门前一灰衣男子插着木簪,半披墨发站在门前拂尘,阳光打在他俊秀的脸上,让下马车的姜氏失了神。
只见男子天庭饱满,五官精致,微挑的眼角,挺直的鼻,微微上翘的薄唇与她十分相像,男子容颜如画,比起姜氏还精致三分,惊艳了姜氏目光。
好似发现有人注视,男子微微扭头,看向马车旁身穿粗布麻衣的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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