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难受?二郎去请大夫来……”
孙祭见病榻上的妻子望着她悲泣,浑身上下的绝望让他心痛不已,忍不住把姜氏揽在来怀里,已是四旬过后当了祖父的男子,此刻却如同少年般慌张起来。
“如眉,就当二郎求你,别哭,你哭的二郎心都要碎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给二郎说,二郎什么都依你……我说过,要护着你一生一世……”
“那好,你告诉我,我的孩儿在哪里……我的孩儿到底被老夫人怎么了……”
孙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怀中的人紧紧抓住,声音里带着决绝的话让他浑身一震,脸色一变,低头看着姜氏泪流满面的容颜,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说不出半个字来。
“二郎,你休要再骗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她不是,她不是我的孩儿!我自己的孩儿我怎么可能认错,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夜我明明生的是个男孩,为何会变成女孩,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你难道是想我到死也不能知晓我的孩子在哪里吗?”
姜氏记得,二十年前那晚老夫人随着老四去京城参加殿试,帮他打点京城的人,当时老夫人虽然不在府中,可是府中里里外外的人都是老夫人的人,当时她骤然发作,也是老夫人身边留下的妈妈打点这一切,就连产房中的人都是老夫人提前准备好的人。
当时的她没有多想,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是孙家的血脉,就算老夫人不喜她,也断不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加上她这一胎怀的有些不稳,生产的时候十分艰难,所以在生下孩子后第一时间就昏睡了过去。
可是在昏睡过去的那一刻,她明明听见产婆说是个少爷,却不想第二天她醒来,怀里的孩子却成了女儿,这让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找到那产婆询问,却不想那产婆早已不知去向,就连当初在产房里的人都告诉她生的是小姐,不是少爷。
却不想没过多久,当初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做错了事,被打发出府,这让她越发的疑心,甚至是怀疑,等孩子脸上的皮肤张开后,她越来越觉得孩子不像她和孙祭两人。
于是心里这才认定这孩子不是她的孩子,让她一时间很是惶恐和害怕。
如果这孩子不是她的孩子,那么她的孩子在哪里?
于是她小心试探府里的人,也包括孙祭,却被他矢口否认,说这就是他们的女儿,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又说她这个当娘的居然会认不出自己生的女儿。
可是就算是这样,就好像母子之间天生的血脉联系,她觉得怀里的女儿越发陌生,这让她几乎快崩溃,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最终在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直到在得知府中添了人的老夫人日赶夜赶的从京城回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甚至老夫人因为赶路还累坏了身子,病在了床上,让孩子的足月也没办,府中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谣言,说姜氏生的女儿命硬,当初生产的时候就差点难产,然后老夫人也因为她病倒了,再加上姜氏那时候因为心思重,也缠绵在病榻,直到三个月后才好了起来,那时候府中的人好似都已经认定姜氏生的孩子克了府中的人。
当时姜氏生病,怕过了病气在孩子身上,所以那三个月孩子几乎没有在姜氏身边呆着,被乳娘照顾的很好,等姜氏病愈,在见到孩子微微露出的丹凤眼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孩子五官根本没有一处像她,长的很是普通,最多也就称上一句可爱罢了,因为孩子喂的好,长的白白胖胖像个发胀的白馒头一样,与她生的前三个孩子没有一处相像,她还记得,她的孩子虽然都长得不一样,可是或多或少身上都有她和二郎的模样,长得十分的漂亮。
那是姜氏第一次对孙祭说出自己的怀疑,却不想,让孙祭发了怒。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对自己千依百顺,恩爱有加的夫君生气,这让她只能把这些想法压在心里,而在孩子快百日的时候,孙府门前来了一个青衣道士,说这孩子命运多舛,克父克母,要是养在孙府,连累父母不说,还会祸及族人,除非养在外面二十年,潜心向佛,才能改变她身上的煞气。
那时候孙祭这才决定把孩子送走,却不想这一送,就送走了二十年。
当时的姜氏心里早就有了怀疑,非但没有觉得有问题,还松了一口气,把孙宝儿送到了寺庙。
因为她冷血的态度,让当时的老夫人说她心肠冷硬,不是一个慈母,不能堪当她孙府的宗妇,把当时属于二房胁从管家的权利收了回去,对当时的姜氏百般苛刻。
姜氏哪怕心里认定那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可是心里始终存在一丝侥幸,在孩子大一些的时候,去寺里见过孙宝儿,见孙宝儿越大越平凡,姜氏最终狠心瞒着所有人与孙宝儿滴血认亲。
这才知道,孙宝儿真的不是她的孩子。
这成了姜氏心中的刺,数十年间早已发溃腐烂,让她终日郁郁寡欢。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姜氏才开始礼佛,她不相信一直守在产房外面的二郎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他怎么忍心送自己的亲生骨肉去寺里。
她因为在孙府没有权利,下人们便不愿为她所用,她无法从孙祭的口中知道孩子的下落,只能祈祷她的孩子安好,没有吃苦受累,平平安安的长大。
这么多年过去,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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