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
虞大人难得地黑脸,掏出一锭银子付账。敢情自己帮他这忙到头来连这顿饭还是自己请。
☆、桃花(五)
柳珏一回府就远远就望见魏军师和贺副将在亭子里喝酒,看上去还其乐融融。
“哟,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好奇心大起的柳珏打算去插一脚听听这两人在聊啥,下属和睦那可是件好事啊。
皇室血脉一脉相传,柳珏和柳瞿一样,现自以为自己这王爷当的真是体恤手下。
谁知这刚一走近就听到不得了的话,吓得五王爷目瞪口呆,连忙闪身躲在假山后面拍着胸口心有余悸,颇像一只受了惊的猴子:“乖乖,这小子不得了啊。”
五王爷听到的真是贺副将直白的表白:“我吧现在一闭上眼睛都是你这张脸,我还纳闷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蛊。经过一晚上我也想通了,我中的是你的情蛊。我知道以前都是我无理取闹,我也知道这事违背lún_lǐ。反正我就是个男人,喜欢上你了你看怎么办吧,我把你当兄弟你以后别躲着我就是,再不成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贺副将诉完衷肠却迟迟得不到对方的回应。魏军师一直木着张脸,看得贺淮心里发慌:“我酒喝多了一时有些胡言乱语……”
“啧啧。”柳珏躲在石头后听得直摇头,“造孽啊,这下义东肯定给你记上一笔了,以后得有好果子吃了,本王也救不了你。”
刚一感叹完,就听魏军师凶巴巴地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酒喝多了一时有些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啊。”
“闭嘴!”魏义东揪着他的领子瞪他,“我刚刚在心里高兴了那么久你现在让我别放在心上,逗我玩?”
贺淮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柳珏可是转过来了,当下犹如五雷轰顶,差点灰飞烟灭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魏义东捧起贺淮呆滞的脸就往上面啵了一口:“醒了没?醒了就别告诉我刚刚是你在胡言乱语。”
“醒……醒了……”
魏义东朝他脑门就是一下:“醒了怎么还这副呆样。”
这回贺副将终于回过神来,随即而来的是心中的一阵狂喜,紧紧地抱住魏义东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觉得还不够,便对着那唇瓣吻了下去。
柳珏神色复杂,丢了魂似地离开,期间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马趴。幸亏王府除了他们仨就一个老管家一个厨房大娘和两个打扫卫生的小丫鬟,因此并没有什么人看到。否则堂堂五王爷走路被自己绊倒这件事传出去会被笑掉大牙。
思来想去,觉得现在的王府简直不能待。便去马厩里牵出飞鸿,去找那灼华公子。
不可缺少地带上了壶酒当贿赂,苏承洪笑呵呵地收下,顺便不要脸地表示下次除了酒记得再带只烧鸡,还特指要陈家铺子的烧鸡,否则就不给进。
柳珏没当回事,一口答应下来。直到后来他去陈家铺子说要买烧鸡的时候,被摊主轰了出来,他才知道,陈家铺子竟是一间是给人说媒的铺子,弄得柳珏哭笑不得。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柳珏正循着记忆找到了那株大桃树,却不见灼华的影子。
“莫非不在了?”
话音刚落,桃树上便跳下了个人来,正是灼华。见到柳珏后有些意外:“你又来了?”
“怎么?不欢迎。”
灼华摇头:“除了爷爷,便再也没和其他人说过话,有个人说话也好。”
一股子责任感油然而生,五王爷认真考虑,下次来的时候要不要顺便带个大夫来,一定要把灼华给治好了。
但这事当然不会在灼华面前说,柳珏走上前去坐到树底下:“闲来无事,想找你来聊聊天。”
灼华跟着坐下:“好。”
一经同意,柳珏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开始东拉西扯,什么西北原辽国二皇子□□三天三夜之后那啥啥就再也没用;什么沙国皇帝便衣出宫爱上火辣舞女娶回去发现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其剧情狗血至极,诉说语气不亚于说书的。偏偏灼华很吃这套,听得一愣一愣的。
此时有两个人正远远地望着这两个桃花树下隐约能看见的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看上去是个不及弱冠的绿衣少年,却老神在在地看着柳珏他们所在的方向笑得欣慰。另一个男子也看着年轻,顶多二十出头,腰间挂着一个葫芦和一柄长剑,嘴角含笑若有所思。一身白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脱俗之气。
那绿衣少年一指灼华,语气中透露出自豪:“冯言,怎么样?可是我这里第一个修成人形的。”
被唤“冯言”的男子叹气道:“几十年没见我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
“你看出来啦。”
“一个折损了大半修为的山妖站在我面前我还看不出来?你把那么多修为都给了这只桃妖才能让他还没化形便有了元神四处去京城溜达,也让他几乎没受什么伤就度过天劫,甚至妖力太强引得满山都开桃花。”
山妖不以为意,显然没有把那大半修为放在心上:“被你师傅困在这山里那么多年也得找些乐子做。”
“师傅要困你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我帮不了你。”
山妖苦着一张脸跟吃了苦瓜一样:“你师父已经把我镇在这里三百年。”
山妖伸出五个指头,“三百年啊三百年。”
冯言似笑非笑:“把大拇指和食指收回去才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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