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颖超学的是理工,大学里有几个同班且交情不错的结伴来了矽谷谋职,来给曾颖超接机的日本裔男子秋本明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最近静极思动,换了新工作,当起了洛杉矶市的向导,专门接待日籍观光客以及团体。
「akio,不需要道歉,是我要来叨扰你,更何况我也才刚到。」
akio 是秋本的日式发音,秋本明的英文名字是brian,取自他的明的英文涵义brig,不过当初他们这一群都跟着秋本明的日裔女友叫他 akio:
「帮我订的旅馆离我给你的地址有多远?」
「住什么旅馆,在我那里凑合着住吧。」
秋本明笑出他的招牌虎牙,显得格外年轻,也因为他的娃娃脸,常常被误认为中学生,连买盒烟买瓶酒,被店员要求出示证件是常有的事情。
「谢了。」曾颖超也不跟他客气,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那就走吧。」
将烟熄了,曾颖超伸手拦车,秋本明却又挥手要人家走,「我那里交通很方便的,坐bus就能到我家楼下。」
「o.k。」
拖着行李跟在秋本明身后疾行,洛杉矶的12月,似乎还比寒流频繁过境的台湾还温暖。
「你似乎很累啊,一路都没睡着?」搭上了bus走到最后头落座,捱着曾颖超的秋本明打量着已经三年多只通信息没见过面的大学好友,「你家里的事业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过来?」
心里有事烦到难眠,乔志钧走了两天,曾颖超也就失眠了两天,虽然不明显,但他确实眼眶都有些暗青了。
「你干脆直接问我,打听商务部长的家想干什么,不是比较快吗?」
男子又笑出两颗可爱的尖牙,笑容大得连嘴边的两颗梨窝,都显得又圆又深,「是啊,那你愿不愿意告诉我?」
「akio,你还是一样,好奇心总是高涨。」曾颖超无奈一笑,笑容却连一点轻松一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还让他看起来更落寞了,「小心被我牵连,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我只是关心你嘛。」眼前高大的男人,其实是他暗恋多年肖想难断的对象,只是对方一直都没有发现他藏得很深的心意,或许,是刻意装做不知道也说不定。
「 kumiko呢?」久美子是当年一直倒追秋本明的那个女孩,「你还没给她一个确定的关系?」
我喜欢的是男人啊,秋本明心里大叹,但不敢说出来,他没有跟任何人出柜的勇气,就连在心仪的男人面前,也不敢。
「她嫁人了。」男子的笑容带点苦涩,「不过,不是嫁给我。」
曾颖超误会秋本明是因为女友没选择他才笑容黯淡,他自己也正在即将失恋的边缘,特别能感同身受,便以肩头碰了碰秋本明的肩头,意带安慰,「这样也不错,下个女人会更好。」
我不要女人啊,秋本明这回叹出了声,可还是,没能将心意说出口。
「做向导,收入好不好?」过了几分钟,曾颖超察觉气氛有点僵,再次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灵动的眼珠转了转,中性柔美的男子决定将覆盖过来的阴霾再次扫出心房,他一向自制力甚高,耐得住寂寞跟带起完美的开朗假面,是他的最擅长的事项之一:
「还算不差,虽然没有比当工程师的时候优渥,可至少没那么劳心,不会有过劳死的威胁,让我英年早逝。」
曾颖超被逗得微微轻笑出声,两人继续就着近况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聊,就在bus即将进入圣盖博市的市中心之时,秋本明按了下车铃。
「你公寓的大门,还真的在站牌后方而已。」提着行李箱跟着秋本明下车,曾颖超看见好友掏出key开好门侧着身子朝他比了个请,不禁挑起左眉,「离市中心已经很近了吧?没想到你这么爱好安静的人,会选择住在烟尘喧嚣的地段。」
秋本明耸耸肩,见曾颖超示意他继续带路,便转身开始拾阶而上,「这还不是为了工作需求?我做的这种服务业,可是很忌讳迟到的。」
「那你怎么不住到日籍人士较多的小东京那边?」
「……我考出来中文执业执照了,现在既带日本客,也带中国客。」
曾颖超望着秋本明的背影,他似乎……嗅出一点不单纯的味道?
「怎么会想到兼带中国人?」
停在三楼唯一不靠马路的c座等秋本明开门,曾颖超心想假使没记错的话,这个好友似乎从认识他开始,就很努力的学讲中国话(普通话/北京话):
「难道观光业因为这些年的经济萧条也跟着不景气,需要这样兼着带,才能攒得到足够让你能在这么繁荣的城市过好日子的开销?」
「也……算是吧。」
将“不尽然”吞回肚里,会这么累着自己原因当然只有秋本明自己最清楚,他其实是想藉着讲曾颖超的母语,抚慰他寂寞的单恋啊。
只是,因为怕受伤,不轻易将心意说出口的男子,这段单恋注定是永远无望的。
但是,他跟曾颖超的缘份会比他所以为的还要多还要长,却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0.52鲜币)颤栗 053
非假日的早上不到十点,这个户户都是独栋,每栋的四周都是院子的中产阶级群聚的华人小社区里的住户有大半都是不在家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宁静又干净的街道上,只有路旁院里随风起舞的树叶跟刚落下树的落叶沙沙沙地相互磨擦或刮着树干与路面的声音取代了孩子们的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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