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说自己这段时间可能要陪孩子比较多一点,主动提出包月费打个八折,够孩子的治疗费和他们爷俩生活费就可以了。
陈建林觉得这个人当员工的话老板多半还是放心的,至少是个不会偷懒,靠自己本事按劳取酬的,也就没和他过多地客气,暗想顶多以后在生活中多帮衬补贴他点。
他也说不清这种怜惜的心情是什么,总之和感觉舒服的人在一起做舒服的事情没什么不对,要不然他闲下来面对的也只是四面墙壁而已。
不久后彦清和景海鸥远赴南美散心,陈建林的心更加空落落的无处寄托。
因为实在太沮丧了,他打电话给韩旭,让他到家里陪他聊聊天什么的。
韩旭正带着儿子从医院出来要回家,不过也听出来陈建林的心情不是很好,有点犹豫。
陈建林说:“要不这样,如果你方便的话把孩子一起带来我这。”
韩旭觉得这样并不好,他从来不让孩子和客人见面,怕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然而他又觉得陈建林的人品尚可信赖。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被包月的身份,至少要对得起人家出的那个钱,也就勉强答应过去坐一会,“不过、今晚不能……嗯那什么。”他提醒了下。
陈建林愣了下,“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都让你带孩子过来了,我没那么操行。”
韩旭入行也小一年了,还真见过比这个操行的,不过他就是觉得陈建林不会,他应该就是寂寞了想找个人聊聊天什么的……说起来他前男友彦清好像也喜欢和人盖着棉被聊天,是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韩旭按照他说的地址找到了陈建林家,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因为答应彦清帮忙而狠狠被修理了一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手腕疼。
他儿子小乖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陈建林把他让进来,就跟着轻声细语地让他把孩子放进客房去安顿下来。
出来发现客厅茶几上已经放了不少啤酒罐了,陈建林就按捺不住地一边喝啤酒一边向韩旭倒苦水,拉拉杂杂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这个他花钱雇来的男人已经见识过他落魄的一面了,倒不用特意逞强,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人是群居的动物,都是害怕寂寞的。而陈建林就像一个坐困愁城的孤独者,偶尔放一个无害的人进来他的城池,虽然无法帮自己解围,也算有个喘气的在一旁倾听,聊胜于无。
他向韩旭说彦清的新去向,说自己对现实的失重感,对未来硬着陆的担心,和对所有过去现在将来的无可奈何。啰啰嗦嗦,像极一个已经进入更年期而明年即将退休的老头子,愤懑、不安、虚无主义。
不觉地夜深了,陈建林还在喋喋不休发牢骚的时候,突然客房的门悄然打开了一个小缝,一个幼弱的身影揉着眼睛瘪着嘴走出来,看到爸爸在沙发上也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地向爸爸靠过去,最后靠在韩旭的膝盖旁,很乖的样子。
陈建林也停下唠叨,注意力被这小孩子给吸引了,他放下啤酒招招手,小孩子先向爸爸身边又缩了缩,抬头不安地看爸爸。
韩旭鼓励他说:“小乖,那边那个是陈伯伯,你过去跟伯伯打个招呼。”
虫虫得了鼓励,又眷恋地看了爸爸一眼,乖乖地走过去,任陈建林摸他的脑袋,嗲声嗲气地说:“伯伯好。”
陈建林喜欢听话的小孩,他记得安迪小时候也很听话,白白胖胖的,一时喜爱之情被激发出来,拉拉小乖的手说:“这小子真不错!挺勇敢的小伙子嘛!”
韩旭后来把孩子带到洗手间把了泡尿,之后孩子不肯自己去睡,搂着爸爸脖子不放,又困,很难过的样子。
陈建林就结束了叨叨的行为,放他们父子去客房睡觉。
韩旭觉得这样放他一个人不好,人家对自己的要求不高,也就是陪人说过话解个闷,连这个他也做不好的话就更不好意思了。
可是陈建林说什么也要解散这个临时的谈话小组,抻了个懒腰自己先回主卧去了。
韩旭感念他的体贴,就带着孩子也回客房去睡。
陈建林其实一回房脑子里还是刚刚那个可爱的小孩的影像,没想别的,加上酒精作用,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惯性地在通常醒来的时间睁开眼,洗漱穿好衣服之后就决定去上班,早饭的话,不饿就不必吃,饿了的话就让秘书给他随便买点。
结果走出卧室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而且客厅里也意外地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他才想起来昨晚家里还住了对父子。
他循着香味走进厨房,看到一个人站在流离台前,只给一个背影,那一瞬间陈建林差点以为彦清回来了,血压飙升。
韩旭回过头来,笑笑招呼说:“陈先生,早上好。我借用你家的厨房给孩子做点粥你不介意吧?”
陈建林当然不会说介意,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并毫不客气地以主人翁的姿态坐在餐桌旁,坐享其成了。
不光是粥,韩旭还做了点别的,煎蛋、培根、还拌了点小菜,冰箱里有陈母时常填塞的食物,内容还挺多样化的。
早饭三个人吃的都挺好,陈建林对小乖很亲切,孩子也慢慢不怕生了,毫不吝惜地散发着赤子童真的一面。陈建林一高兴喝了三碗粥,后来都有点觉得自己抢了人家爷俩的口粮什么的。
他饱满地放下筷子,打了个嗝,小乖捂着嘴笑话他。
等到陈建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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