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后来哭了呢。”
他带着满足和深深的自我厌恶,看着舒容予的微笑惨淡得再也无法维持:“啊,真是丢脸……”
“还有——”
顾泽猛然住口。
停下吧。
你到底能证明什么?
难道是想对他说,“你瞒不过我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
大约是因为他的沉默,舒容予抬头看向他,眼底汹涌着无法掩饰的难堪与忐忑。
顾泽深吸一口气:“其实也有可能是我哭了。老实说,昨晚我也喝了很多,去医院门口找你的那会儿就已经不太清醒了,后来的事情更是记得模模糊糊,怎么爬到沙发上的都不知道。”
他嘿嘿一笑,讨好地凑上前一点,“前辈,我们几个干的那点荒唐事,你就当没看见,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舒容予愣在当场。半晌才凝视着他点点头:“好。”
或许只是臆测,顾泽只觉得望过来的那双眼睛里,全是感激的神色。
☆、故事(已修)
我是鬼之败类,人之梦魇,神之离弃
我承载不治之伤,以诅咒悼亡记忆
失去故乡,失去光明,失去悲悯与爱意
流落在日出之前,银色的墓地
我将一切涤净,我将一切抹去,我接受膜拜与恨惧
我是岁末的欢歌,终年的虚妄,来路的印迹
在黑色山脉,尘封的入口,花蕊汲取血液,开往天际
故国回音,金色的细琴弦多年未鸣,而我不语地守护天命
我是讳莫如深,逃遁,以及终焉
我等待开启,尽管幽闭
我是假想,贪欲,欺骗,奢求,和空无一物的安息
我隐匿未名,需上古至末途,才可印证意义
而飞蛾扑往烛火,将终道寻觅
“又来找我了?”
问询声传出自古旧的教堂。
金发及腰的神父依旧端坐在轮椅上,仿佛从未移动过位置。
脚步声嗒嗒穿过深幽的大厅,回音在高耸穹顶间漂浮。
“师父在酒吧里调查,放我半天假。”
这样回答着的少年驾轻就熟地向他走近。清亮的嗓音融进层层叠叠的回声,依稀宛若唱诗班的哀吟。
神父没有回应,也没有转向来人。他好整以暇地闭着双目,挺拔身姿里透出一股寂寥的意态。薛被迷惑般直直盯着眼前的人影。
神父薄唇微勾:“为什么总是过来?”
“因为想看你。”
“我么?”
“你很奇怪。”少年直截了当地说。
神父低笑起来:“有趣的孩子。”
“我已经把我的故事都讲过了,轮到你了。”
他的确讲完了自己的经历,因为他的经历不过三言两语。流落街头的人类孤儿,被偶然路过的吸血鬼收为了徒弟。他的师父是个我行我素的吸血鬼,也是个好人。常年出没于各类疑案发生的地方做调查,有时是受雇,有时则是兴趣使然。师父很聪明,因为太聪明,时不时会掌握过多的秘密而陷自己于危急,却也总能化险为夷。
还有,他的师父与人结交,从不在意对方是人类还是吸血鬼。这在世人看来离经叛道,在自幼受到耳濡目染的薛眼中,却是理所当然。所以对身为吸血鬼的神父,他毫无畏惧,只有旺盛的好奇心。
“你呢?你是怎么到这个教堂来的?”
神父缄默不语。
就在薛以为这个问题也要像之前那些一样石沉大海时,对方开口了:“有个故事,或许你愿意听。”
“什么故事?”薛来了劲。
“你对光荣之役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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