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这才战战兢兢起身,额头上已经磕得青紫,江郡马看她这样,到底是‘侍’奉多年的人,又一向贴心,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来:“你方才说的,我也明白,不是教我畏太后畏于氏一族,是为着皇上的意思——可你却糊涂,皇上难道喜欢于氏把持朝堂不成?”
含章一介‘侍’婢,读书识字红-袖添香做得,针线‘女’工嘘寒问暖也做得,甚至还能跟江郡马一起说说西北这里是草原那里有沼泽,但对朝政却是不通的,闻言就怔了:“皇上——皇后都是于家的呢。”
“皇上可不姓于。”江郡马冷笑了一声,不‘欲’与‘侍’妾解释太多,“方才安郡王过来,你没有听见么,他说是在宫中听皇上说,我在兴教寺的。”
含章茫然。江郡马看她糊涂的样子,便多说了一句:“是皇上让他过来的。”
“老爷是说,皇上也想您帮忙?”含章大为吃惊。在她看来,皇帝是太后抚养才能登基的,娶的皇后又是于家‘女’,且于阁老位极人臣把持朝政,于家与皇帝,那不就是一体的么?
“今日之事,你只当没有听过。”江郡马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去上些‘药’,歇着罢。收拾收拾东西,后日回府。”于家把持朝政也太过分了,以至于皇帝想给西北军拨粮饷都不能直接下令,以臣凌君至此,有哪个皇帝能忍受呢?
含章晕晕乎乎地去了,江郡马正坐着沉思,白鹿急火火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奴婢方才在山‘门’那边见着当初九江口遇到的人了。”她是出去买些东西,并不知方才沈数来过。
“哦?”一说九江口,江郡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你看得确切?是那位姑娘?”
“不是姑娘。”白鹿摇手摆头,“是那位先生。”她说的是蒋锡,“奴婢瞧着好几辆车,打听了一下,说是蒋郎中家里。”
“蒋郎中……”江郡马想了一想,微微皱眉,“可那人我从未见过,莫非是蒋家亲戚?”
白鹿忙道:“奴婢去问过寺里和尚,说那位先生称蒋郎中的父亲为伯父。奴婢想来想去,想起蒋郎中有一堂弟,是当年蒋小太医的后人呢。”
“哦——”这事太大,江郡马也知道,“难怪,真是家学渊源,那样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医术。”
白鹿想得更多:“老爷,您还记得二少爷说过的吗?在无锡的时候……”
“难不成——”江郡马一怔,“那位姑娘,就是恒儿所说的蒋姑娘?你既认得,设法去瞧一瞧,若当真是蒋姑娘,也该送份谢礼过去才是。”
喜欢桃华请大家收藏:(m.book88.cc),大书包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