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血!!!那个人是我的,我的长生不老丹--!】辽王在条凳摔裂的巨响之下似乎醒悟过来,他放弃眼前与马汉的缠斗向查哈特消失的密道追去。
“展大哥,展大哥--!”马汉抓起一只火把,追赶着也奔进黑暗的密道。
只是这密道蜿蜒漫长忽上忽下,地面只是为逃生之用开凿得坑洼不平,黑暗中不熟悉路况的马汉很快失去前方幽灵般的身影,奔到一处竟出现三条岔道,绵密的黑暗吸收了洞中回响的脚步声,急得他满身大汗喘息不已但又毫无办法,只得举着火把一条一条的道路逐一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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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
“学生在。”
“白玉堂的伤势…如何?”包拯黝黑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焦急的语气却出卖他翻涌的内心。白玉堂不明原因的癫狂和他身上所受的伤,以白玉堂的武功修为,除了他自己,恐怕世间难找出几个能把他伤成这样的高手。
尽管他们一行人到达那个偏僻内院的时候只来得及找到已经神志癫狂的白玉堂,但一片狼藉的现场以及找到的属于两个人的衣物,都证明着展昭在这间小屋中曾经的存在。只是,当他们临走前发现屋后地面淌着的大片血水后,一切难以确定的扑朔迷离中添上了一抹凶险。
回忆小屋中混乱残破的打斗痕迹,再看看眼前的白玉堂,包拯心中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是否还能是那个不负王土青天的包龙图,心中一直怀着对那个孩子深深的愧疚,如今知道他还未死尚在人间,不管是什么原因还是背后有着什么惊天的阴谋等着自己,等着自己这个和谈使节背后数千万里的大宋疆土。脑海中又想起皇上对自己的嘱托和密令,再想想几乎还差一步就能救回的展昭,展昭--,自己究竟该不该救他,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在这扑朔迷离与万般凶险中再一次见到那个豪气干云总是为他人着想从不为自己留一份余地的孩子……不知道自己一意任情况照这样发展,最后的结局--
“大人,大人!”包拯一惊,才发现自己走神得厉害,方才公孙策所说的,竟未听进一字半句。但也不由在心中感激公孙策及时唤回自己,抬眼看看公孙策担忧的神色和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白玉堂,那一头墨色的青丝,此刻却已是白发。往昔自己记忆中胆敢挑战皇帝天威,完全不把一切世俗礼教放在眼中笑傲江湖的锦毛鼠,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这样叱诧风云的人一夜白头?身陷危机的展昭,他和白玉堂,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辽国皇宫的深处?公主赵灵,为何她又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要自己相救于展昭和白玉堂?还有皇上在这一绝不适合和谈的时候派他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大辽皇帝的迟迟不肯接见,加上他早有耳闻的大辽炎王和嵬王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互相排挤对方。千万的思虑让他心中既是茫然又是释然,似乎能看到其中的玄机但一切交杂在一起又让人如雾里看花,总不能触到那真相关键的一点。
也罢也罢,自己终究是亏欠了展昭太多,太多。皇上能做出那样的密令,看来情况并不在自己十足的把握之中,就让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就让它来到,最后的结局,有时候,往往却是太能出乎意料!想到这里,包拯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
公孙策看着包拯面上微薄的神色波动,忧色多于喜色。
他忧的是这一路行来,并不顺畅。虽说路上侍卫保护得当,并未出现什么刺客之辈,但是老天似乎并不帮忙,不但阴雨连绵,还让他们在进入大草原的时候遭遇了罕见的风暴,如不是恰巧遇到赶回熵阳城的耶律宗真一行,恐怕他们已没命走出这个看似美丽无垠但处处暗藏杀机的大草原。等到了熵阳,他们也只是被安排住在行馆之内一直得不到辽王的接见,之后又遇上赵灵公主的奇怪的要求,难道公主她不知道展护卫在她出嫁后不久,就已死在冲霄楼的大火中--是了,公主确实不知,展护卫的牺牲是在公主出嫁一年之后的事。
远隔万里的和亲公主,一个小小护卫的牺牲恐怕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必要会让她知道。但是展护卫已死的事实却又不得不相信,那个让白玉堂独自不眠不休守了七天七夜的衣冠冢。直到,他确确实实的看到白玉堂确实就在这大辽深宫之内,才不得不相信。看白玉堂疯癫白头的模样,再想想当年猫鼠二人间相争相惜的种种,对于他们二人间会发生的事情,似乎早有准备的接受了,想必心细如发的包大人,恐怕也早已对这锦毛鼠与御猫之间的事情有了计较。
只是当年既然展昭已死,白玉堂悲然从军从此远离中原,也就心照不宣的对二人之事不再提起。但眼前发生的一切,恐怕其中隐藏的厉害,不是自己所能轻易参透的。看着包大人从接下这个任务起就一直不曾舒展的眉头,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不说,不是时机未到,就是……,唉--!心中暗叹一口气,跟在包大人身边这许多年,自己也看惯了那些污秽的争斗和人性的泯灭世间的黑暗。有的时候,并不是总能一切尽如人意,一切都能青天照丹心,所以他们这些跟在大人身后的人所承受的压力,恐怕是不及大人的十万分之一。而那微微的一点欣喜,就是看到回过神来的包大人眉间紧皱的纹路似有舒缓,心中叹气之后,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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