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璟霄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他早晚都会知道的。”随后摆了摆手:“让影卫准备出发,我们也该去庄子里了。”
影十九抿了抿嘴唇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点头施礼:“是,主人。”说完便退下去了。
连璟霄倒是不大在意,因为这个结果在他预计之中,也不过是多拖一日是一日,让事情安排的更稳妥些,虽然他也有点好奇,连锦丰到底是怎么识破的。
本来迟沧海发现十九会易容之后,就想到找个身形与他相近的人,装成是他在屋里养病,只是这个提议被连璟霄否决了,他接受不了另一个人顶着一张与迟沧海一模一样的脸……十九的变声术绝不会有破绽,那么只能是出在连锦丰的那几句问话上了,虽说按迟沧海的性子,在听到连锦丰的那句称呼,多半会出言更正,但也不是必然为之,那么,便是那句金州的吹彩糖人了……连璟霄想到这,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书案上的那本游记,勾了下嘴角。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连璟霄忽然转头看向一边站着的来喜,发现这小太监还皱着眉看着连锦丰离去的方向,脸上,是真切的担忧。
连璟霄颇有些意外的眯起眼睛,来喜在镇南王府也有好几年了,一直是洪福亲自带着,当初他让来喜过来伺候迟沧海,的确是仔细斟酌过的,一是因为他是洪福带出来的,更加仔细机灵些,而且来喜的秉性他还是清楚的,再一个,便是因为成亲那日来喜便跟在沧海身边,总归比府里的其他下人要熟悉些,这种近身伺候的奴才更比丫头重要,如果用的住,以后便是心腹,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才短短数日,迟沧海就让来喜死心塌地的认了他这个主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连璟霄拿盖碗拨了拨茶杯,来喜听到声响回神,垂首而立,就听连璟霄淡淡的开口:“来喜,你跟着福总管多久了?”
来喜道:“回世子,奴才八岁进府,已有六年了。”
连璟霄顿了顿:“如若有天世子妃与你师父立场相左,你听谁的?”
来喜施礼,坚定道:“世子妃。”
连璟霄呷了一口茶,再问:“如若是我与世子妃,你又听谁的?”
来喜微愣,皱眉,突然跪下道:“奴才对世子忠心耿耿,只是……请,请世子恕罪。”
连璟霄‘哼’了一声:“跟着洪福六年,你师父的本事,你学了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来喜头抵在地上,微微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回,半晌,却听头顶传来连璟霄的低笑,随后听到对方轻轻的开口:“来喜,记着你今天的话,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只认沧海这一个主子。”
来喜愣了下,随即有些惊喜的瞪大眼睛看着连璟霄,然后又重重的磕头道:“是,奴才一辈子谨记。”
连璟霄勾了勾嘴角,望向窗外,低语了一句:“好好护着他。”
听到连璟霄的话,来喜抬头,他还是头次在世子的脸上看着如此温柔的表情,那目光坚定,情深意长……来喜不自觉的露出个傻傻的笑,就好像两个人的感情这般好,他反倒是最高兴的那个。来喜知道,从那人不经意的回头对他微笑;从那人随意的问他冷吗;从那人认真的对他说:无妨,我教你认字;从那人临走前郑重的对他说:来喜,尽量帮我拖延,自己小心,我相信你……从这些点点滴滴开始,来喜就认定了这个主子,他一定会,拼了命的护着……
“阿嚏,阿嚏,阿嚏……”
一辆华丽的马车里传来一连串的喷嚏声。
林丹阳瞥了身边的人一眼:“病了?”
迟沧海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摇了摇头,随即在心里想:大概,有人又想我了吧……
林丹阳皱眉:“你别用喷嚏把脸打掉了。”
迟沧海:“……”虽然他的确带着一张假人皮,但是这话听着也太惊悚了……撇了下嘴,随后掀开车帘继续看向窗外,车外房屋林立,虽然制造格局与缅西的略有不同,却也是平淡无奇,别说像琉璃,甚至连华丽都称不上……
影八策马跟在一旁,看到迟沧海又探头出来,忍不住道:“外面风大,世子妃回车里吧,属下们不会错看的。”
迟沧海知道影八的好意,点了点头放下车帘,靠回车里,只是心里很是焦急。他在出发之前,以为会遇到最大的阻力便是如何说服扶离的手工艺人把琉璃的制作工艺传授给他,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困难,竟是根本遍寻不到书中描述的那种屋顶。
林家商队在迟沧海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之下,仅用了不到四日便到达扶离,而且他知道早在出发之前,林丹阳就已经联系了什么人提前来这里打探消息,这种奢华的东西多半是在扶离的都城汉迟,林丹阳派了人分四个方向查看,而迟沧海到达汉迟之后就片刻没有休息的坐着马车开始寻找,结果又是一天过去了,依然半点琉璃的影子都没见到。如今,只剩派去西面打探的人马还未回报了。
远处响起马蹄声,迟沧海一愣,随即看向林丹阳,就看对方点了点头,是自己人。
一名青衣劲装打扮的男子下马来到车前施礼:“二爷。”
林丹阳掀开车帘:“可有消息?”
男子脸带歉意的摇了摇头:“遍寻不到。”
林丹阳点了下头:“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林丹阳放下车帘,便听到迟沧海缓缓的开口:“会不会,扶离根本没有我要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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