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疾风迅雷般一路狂奔,头重脚轻,地面不平,几次差点摔倒。
齐木大脑一片空白,夜幕下周遭压抑的暗影让人不安,浑身像被碾碎了般,疾行数久不见一人,强烈恐惧感挥之不去。
突然,两眼一黑,气力爆发过度的后果,身体扭曲栽倒在地。
粗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叫人毛骨悚然,就像有人在耳边吹气,齐木气血未平,几乎绝望,好半晌才意识到是自己发出来的。
漆黑暗夜,不知身在何处,唯一人。
身体散架了般匍倒在地,全身不听使唤,这种无力感和最初寒冰潭锁链上解脱出来骨骼尽碎一样。
冷风吹遍全身,通体冰凉。
他不敢回想,失去理智后所做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判断,他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脑中如鼓齐震,猛力咳嗽起来。
唯一清晰的一句在耳边回荡。
魔尊说:“你吃错药了?”
……我吃错药了。
竟然丧失自我,理智全无。
齐木把头埋进臂弯中,狠狠吸气,手握紧几乎嵌进肉里,血肉模糊。
感觉不到疼痛,就像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攀着树干缓缓坐起,抱着衣物浑身发抖,白皙长腿蜷曲着,蓦然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光着的。
传说中的裸/奔么?
废了好大劲才看清,凑近,顿时眸光几分古怪。
漆黑长袍暗金滚边,素白里衣神蚕丝织,总共两件,没有一件是自己的!
眼瞎了竟然把尊上的给顺走了……
齐木暗骂了一声,空间中竟然找不到换洗衣物,一时极为烦躁。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穿手里这两件。
抹了把血,他猛地站起身,把衣袍摔在地上,踩了两脚。
腿崴了下,扶着树,吸气。
冰冷月光下,赤/裸身体,点点痕迹,极为暧昧,白皙光洁皮肤上很是突兀。
万籁俱静。
齐木站姿豪放,眸光几分复杂,扫过寝宫方向时带着露骨的恐惧,移开视线。
突然,一道情绪挤进大脑,眼前黑芒闪过。
黑色液体滚动,波浪荡漾。
打破沉寂,稳稳踩在软肋上,齐木倒吸一口气,抬手伸至煤球近前。
“硬化。”
嗓音沙哑说出来满口血腥味,掺着古怪的味道,齐木差点把肺咳出来。
黑球出现的刹那,齐木猛地挥手,电光火石间狠狠砸向林间巨石上,嘭地一声巨响,尘土弥漫,煤球被埋。
俊你妹!你哪只眼睛哪只嘴听见我说喜欢他了,若是不识时务,我还至于这么跑吗?
齐木粗鲁地擦了擦脸,隐怒。没了气力,站着是极限,搞不好还真得爬回西苑。
突然,他看了眼地面。漆黑的衣袍冷冷地铺在地上,像在嘲笑。
齐木咬牙,咔嚓一声,颚骨断裂。
矫情!
弯腰,毫不犹豫捞起衣袍裹在自己身上。
抓了几枚最低级的补气丹塞进嘴里,吐出一部分,剩下的咽了下去。揉了揉腿,无视煤球,缓缓朝着内殿外走去。
所谓脸皮,就是能被一个单音节的叫/床声勾住魂失去理智,做了匪夷所思超出常理之外的事后,清醒过来恨不得拍死自己,做到一半逃走把人丢着不管,竟还能厚颜无耻地裹着那人的衣物回去。
齐木手抖,被逼迫做也就算了,何必反扑!他是有多饥渴,他是有多久没做了,没听过叫/床的!
妈的,男的有那么叫/床的吗!
直到摸回西苑躺下,齐木都无法停止颤抖,他累坏了,忘了就这一天泄了多少次,思维紊乱纠缠在一起,索性不去想,裹着衣袍连被褥都没盖,睡死过去。
这一睡,便是七日。
这几日倒是发生了两件大事,意料之中。玄天殿内殿太上长老对外声称魔尊闭关,双修大典取消,整个魔域唏嘘不已,纷纷惋惜。至于是真闭关还是出了问题,自然不得而知。
在这之前更引起巨大轰动的是,二次选拔中,魔域在至尊真身天外空间,虽只是一刹那,却让人终生难忘。
此消息一经传出,无数人喟然倒地不起,有幸得见者被各大势力争抢,至今未得停歇。
一觉醒来,元丹境后期。
一时间烦躁之事如过往烟云,抛之脑后。
次日,齐木难得穿了身内门弟子长衫,淡蓝素雅,去了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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