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常来?”岳峰和岳琳琅就没有骆叔时那样的好身手,只能通过正常途径登船,速度就稍微慢了一点儿,因此也错过了骆叔时和南青箫之间的互动。
“也不那么经常,只是每次来都是停留很久,有的时候在舟上,有的时候在岸边,聊得多了,就跟那些船夫熟稔了。”南青箫上画舫从来不需要伶人,所以今天没被特别嘱咐,画舫里的伶人们依然是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伶人们都是很欢迎南青箫的,因为每次南青箫包船都不需要伶人表演,但是该给的银两却是分文不少。曾经也有人想把南青箫当做肥羊宰一次,却没想到南青箫看起来温顺和气,动起手来却是一点儿不弱,并且将满船的人都丢进湖里之后,南青箫一文钱都没留下,就扬长而去,真正当了次霸王。这样的事情接连发生了三四次,白象湖上就再也没有愿意找南青箫的茬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愚蠢的事情,做个三四次就够了,继续做下去,就是真的愚蠢了。
“这舫上怎么都没个伶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岳峰就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是这画舫里太安静了。
“岳公子喜欢热闹些?那就让人去唤伶人来。”南青箫以为岳峰看惯了岳琳琅的舞姿,会对那些优伶不感兴趣,因为南青箫还从未见过哪个优伶的身段能比得上岳琳琅。
“不不不,不用了。”岳峰连忙摆手,“通常画舫上都会有些优伶,但这里却没有,岳某也只是好奇一问。”
“这样啊。”南青箫执起茶杯,吹了吹,轻抿一口,回味了一下,不知为何突然偏头看了骆叔时一眼,然后就招手唤来了画舫上的侍者,在侍者耳边低语几句,才重新坐好。
“怎么?”骆叔时瞄了一眼那侍者离开的背影,有些好奇南青箫吩咐了些什么。
“没事。”南青箫轻轻摇了摇头,就继续喝茶了。
骆叔时挑眉,但一转眼刚刚出去的侍者就回来了。骆叔时就看着那位侍者走到他面前,向他道歉之后就将他面前的茶壶换了,一闻那茶香,骆叔时的眼睛就亮了。
天枢和天璇对视一眼,也觉得这茶壶换的莫名其妙,天枢上前一步,拿起新上的茶壶,这一拿起来,从壶嘴溢出的茶香就扑鼻而来,天枢再瞄一眼骆叔时面前的茶杯,立刻就明白了南青箫的意图,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南青箫的洞察力。新上的茶壶里装的是绿茶,是骆叔时常喝的雪芽,而茶杯里装着的茶水却是红茶,是南青箫的口味。天枢眼珠子一转,偷瞄了岳家兄弟一眼,突然摇头笑了笑。
“天枢在爷身边服侍多年,如今倒是不如青箫公子对爷的事儿上心了,天枢失职,这位子,怕也不保。”所以啊,青箫公子跟咱们爷那是情投意合情义相许,有些个无聊之人还是尽早收起自己那些小心思吧。
没想到天枢会这么说,但也立刻就明白了天枢的意思,南青箫两边权衡了一下,便顺着天枢的话往下说了。
“恩,天枢是可以准备一下让位了。”
但是南青箫并没有想到骆叔时也会参与到这个话题中来,并且是假戏真做以假乱真。
“天枢,今日回去了,便可告诉青箫你所负责的事情。”
“恩?”骆叔时这么一说,天枢也愣住了。爷还真是用心啊,连这种时候都不忘了给自己制造机会,“是,爷,天枢明白。”青箫公子啊,这次您可是自己给自己下了套啊,这一下,您怕是连夜里都要跟爷在一起了。
得到天枢的回话,骆叔时有些得意地看着南青箫。话是青箫自己说的,他不过是顺应了青箫的心意,满足他的愿望,对吧?
“骆三爷与大公子的关系真好,那亲密劲儿看着可不像是只认识月余而已。”岳琳琅怎么看都觉得骆叔时和南青箫之间的气氛不像是东家与老板,这两个人在看向彼此的时候,眼神中似乎都带着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情谊,是他太过敏感了吗?
“恩……不像吗?”南青箫看了看骆叔时,微笑。他们两人虽打小就认识了,可真正一起度过的时间并不多,可,时间似乎并没有在两个人之间划下隔阂,不管什么时候相遇,都觉得这人亲切,都觉得这人值得信赖的。
“不像,依琳琅看,骆三爷跟大公子看着更像是……更像是恋人。”岳琳琅大胆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小心翼翼地查看着骆叔时和南青箫的表情。
“琳琅,莫要胡说!”岳峰也跟岳琳琅有同样的感觉,但嘴上的话可不能那么说,“舍弟年幼,失礼了。”
“无妨。”听了这句话的骆叔时倒是高兴得很,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那在岳琳琅看来一直好像不高兴的脸色也有所缓和。
“无妨。”南青箫撇撇嘴,却也没有生气。原来他跟骆叔时之间的互动在别人看来是像恋人的样子吗?他是这样表现出来的?恩……他或许是真的挺喜欢骆叔时的吧,喜欢到情绪外露,以至于不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了。
“诶?难道……”岳琳琅故作惊讶,掩着嘴瞪着眼睛看着骆叔时和南青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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