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倾寒也没有理会凤璇阳,他心疼地看着发簪,每一个簪上的雕纹缝隙都不放过,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好在这发簪结实得很,摔落在地,没有一点损伤,他这揪起的心才放了下来。他缓缓地将发簪压到了自己的胸口,思绪飘荡,离家已有月余,离去时父亲的叮嘱犹在耳边,但他们却已分隔两端。不知如今父亲身体可好,母亲是否在暗自思念他。
一只温暖的手从他身后环上,握在了他的手上,十指交叠,暖意从手上传来汇入心尖。他一怔,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将身体放松,靠在那宽阔的身体上,“这是我父亲送予我的及冠之礼。但我却……”
幽幽一叹,心里还有很多话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得放在心底,默默沉淀。
凤璇阳似也感觉到了龙倾寒的忧愁,他敛起了笑意,两手环着龙倾寒的腰,轻蹭他的发顶,“你的及冠之礼?”
龙倾寒点点头,“六月廿六乃是我的生辰,那一日,便是我及冠之日。”
凤璇阳双眼微微一亮,搂着龙倾寒的手更紧了,“这么说,过几日便是你生辰了?”
“嗯。”
“那你打算如何过?”
龙倾寒摇了摇头,“从儿时至今,我都从未过过生辰,这枚龙形簪,还是父亲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生辰礼物。”
凤璇阳有些惊诧了,他疑惑道:“咦,你们这些个公子哥,过生辰时,不都是会大摆筵席,请人吃酒的么?”
龙倾寒眼底一黯,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当年他与父亲疏远后,对什么事都是淡淡的,自己的生辰甚至都不往脑子里记,十几年都这般过来了,后来他同师父远走后,每日都是勤苦练功,更别谈吃酒庆生辰了。
凤璇阳于龙倾寒连心,也察觉到了他内心的落寞。他取过龙倾寒手里的发簪,细心地给他整理凌乱的发,帮他把发盘上。龙倾寒静静地享受着凤璇阳的盘发,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生出了夫君帮娘子盘发的幸福感,使得他不由得暗暗好笑起来。
插好发簪后,凤璇阳啄了龙倾寒一口,捧着他的脸,温柔笑道:“以后你的生辰,本座都陪你过。你若想饮酒,本座陪你,你若想要礼,本座送你,你若想……嗯……”一记主动而温热的吻堵住了他剩余的话,那青涩的亲吻在撩拨着他,轻轻舔舐。他伸手环上那人的腰身,反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热切的吻,缠缠绵绵,热情似火。
长长地一记深吻后,龙倾寒的脸上泛起了羞怯的晕色,他甚少主动,一旦主动,常是两颊绯红,呼吸不顺,他偏过了头去,快凤璇阳一步上了驴,轻呼几口气后,压下了脸上的燥热,“走罢。”
凤璇阳勾唇一笑,攀着龙倾寒的手,跃上驴背,一甩缰绳,就疾驰黑驴而去。
后来两人一路前去也是说说笑笑的了,龙倾寒不再那么压抑,放开了心说了很多知心话,凤璇阳也没再逗弄他,反倒温柔地给他顺发,拭去脸上的尘埃。
久华派离苗疆甚远,非一时半会便可到达,离最近的城市骆城犹有三日的行程,而凤璇阳怕一路颠簸龙倾寒累着,是以都是慢慢地晃悠,这三日的行程都给他拖成了五日。
然而,却在两人在路上慢慢晃荡之时,发生了一件事,缩短了他们的行程。
这一日夜幕初降,两人四处寻着可落脚的破庙,都找不着。最后寻到了一片小树丛,便策驴赶了过去。
这小树丛左右两旁都是高树,如今春末夏初,正是枝繁叶茂之时,躲在树上歇息也能较好地隐去身形的,且还可以……
凤璇阳双眼一眯,盯着龙倾寒的臀部瞧了起来,且还可以做某些有益身心的事情。
龙倾寒不知凤璇阳所想,兀自在左右转头,看看有何适合歇脚之处。但他眼过之处,都是杂草落叶铺地,路面不平,泥泞坑洼,他这般好洁之人自然受不了。
他皱着眉观望了片刻,便眼尖地发现了前头有一块干净僻静之处,旋即他拍了拍凤璇阳的手,让他加快黑驴的步伐赶过去。
凤璇阳会意地点头,便一甩缰绳,策驴赶过去。
然,便在他们快到之时,一道浅浅的银光在黑驴的脚边一闪,黑驴嘶叫了一声,竟忽地被绊倒,两腿一跪,身子往前倾去。
坐上的凤璇阳一惊,赶忙一夹驴腹,抱起龙倾寒从旁跃出。
然而这时,意外发生了。
快,想不到的快!
四处寒光一闪,无数枚冰冷的暗器,竟纷纷朝他们身在半空的身子激射而来!
☆、第四十九章·突遭刺客受重伤
两人身在半空之中,忽觉后脊一凉,便感觉到了暗器的寒光。凤璇阳抱着龙倾寒,身有不便,无法反击,是以能动作的龙倾寒一怔之后,急忙翻手凝掌,运起十层功力,化空气中的水分为冰锥,朝四周四散开来。
“叮叮”几声响起,袭来的暗器尽数被打落,然而,危险还未停歇,一波暗器攻完,又有另一波暗器源源不断地袭来,数道寒芒,从四面八方朝他们的身子激射而来。
凤璇阳抱着龙倾寒足尖一点,稳住身子,旋身划圈,鼓足内劲以自身为弧,凝起罡气旋风,将扑来的暗器卷走。
但来人身处暗处,且隐蔽极深,看不着人影,在这般惊险的情态下,凤、龙两人更难勘测到对方所在。眼见暗器不断侵袭而来,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龙倾寒眸光一凝,幽泽剑旋即出鞘,带着冷冽的冰锥,削向那些暗器,而凤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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