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状态的改善,鹿苧出门也不再声势浩荡的跟着五六个保镖,只有一个可靠的跟班。
鹿苧喜欢静静的在公园里看书,他这样在公园看书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六月份的沈阳变得温暖,阳光充沛。他喜欢这里,天天都来,舍不得离开,他甚至跟一只松鼠交上了朋友,它每天都在固定的点来,拿走他带来的干果。
这天鹿苧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读一本父亲曾经提到过的英文书,晦涩难懂,充满各种隐喻。里描述了一个人在地洞中的生活,没有任何人,只有头顶一束微弱的阳光从缝隙中穿出,他每天只吃地下不停长出的蘑菇,那人只跟自己的思想对话。他猜不透那些对话的含义。他试图读懂,他甚至查阅了相关的资料,但那些资料非常有限,他看的很费劲。他不懂父亲为什么会在信里说这是他最爱的。
他看的累了,合上书闭着眼眯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坐在了他身边。
这里有点儿向海东私人领域的意思,除了他极少有人来,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向海东过来了。
他懒洋洋的迎着刺眼的中午日光看向那人。
暗蓝色的风衣。无框的眼镜。带着孩子气的温暖笑容。
☆、宋哲文
那人一年半没有再见过,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他穿着新款的风衣,笔直修长的腿下是锃亮的皮鞋。
如果只看外表,他简直完美极了。一点也不像那些中年企业家,他身上穿戴的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和考量,连小小的袖扣都价值不菲很有品味。完全不像向海东那般放荡不羁。
他笔直的坐在鹿苧旁边,腿上放着一盒打开了盖子的精致巧克力。
他脸上总是带着微笑,随手拿了块巧克力填嘴里:“life olate yet.”风卷起他向后梳起的头发,潇洒无比。
他一边吃着,一边又随手剥了块儿紫色包装纸的巧克力,举向鹿苧的嘴边:“你尝尝,它会是什么味道?”
鹿苧冷冷的看着他,寒毛一根根炸起。
见鹿苧极其戒备的看着他,以至于嘴唇都在颤动,宋哲文缩回手,有些失落的把巧克力塞进嘴里,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味道不好,我不喜欢。其实刚才那块儿不错,是黑巧克力,我不喜欢加了牛奶的。”
他把巧克力盒的盖子合起来,用他戴了那只戒指的左手覆在上面:“我记得你以前是喜欢吃牛奶味道的……难道现在口味变了吗?”他低着头,语气温柔。
鹿苧知道这个人笑的再温柔,也是魔鬼。
他紧张的站起来,寻找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那个跟班——他从不离自己超过百米远,而现在鹿苧完全找不到他!
“你在找那个黑墨镜?”那人也同他一样四处看,“对啊,刚才还在这里的,现在去哪儿了?”他笑笑的说。
鹿苧脸色煞白的叫他的名字:“宋哲文。”
“哎!”他调皮的应他,“我来啦,有没有想我?”
鹿苧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非常不要脸。”
“对,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还是那么爱你。”他答非所问,“我还是那么想你,所以我来带你回家。”他冲他伸出手,想要牵起鹿苧的左手。
鹿苧退后一步,微笑着看向那张恶心的脸:“宋哲文,你知道的,我没有家。我甚至连工作都被你们搞没了……说起来,我真的很喜欢那份工作,能考上检察官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事,可惜了。”
宋哲文看起来有些难过:“你是不是很生气,我连招呼都没打就……我不知道向海东会……当时确实是形势所迫,那场车祸是我哥导演的,那时候我自身难保,更别说保护你,如果我再把你留在我身边,你现在说不定早死了!”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鹿苧颤抖的留下眼泪,“感谢你把我送给向海东,感谢你让他差点把我打死?你知不知道他把我关在笼子里,你知不知道他在我脖子上锁狗链子……”鹿苧想到当时的情景竟然忍不住笑出声,“对了,还要感谢你,在他qiáng_jiān我的时候,在我绝望的向你求救的时候,说让我别缠着你……”
鹿苧想起当时的场景止不住的浑身发抖,他把手指塞进嘴里:“我是不是应该跪下谢你?”
宋哲文一瞬间觉得五雷轰顶,他讷讷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摘下眼镜抹了把脸:“鹿苧,我来了,我来救你,以后你再也不会遭受这些,我现在已经是宋家家主了,我们的阻碍都没有了!我说过,我当得成刘备,你一定是吕夫人!”
鹿苧颓然的说:“我宁愿做自刎的虞姬,如果那个人是爱我的楚霸王。”
“我不会让你做虞姬,我不会。”宋哲文走过去,抱住那个在午夜梦回出现了无数次的鹿苧,“我舍不得……”他把脸埋进鹿苧的颈项,就像以前那样,深深的闻他的味道。
想了他这么久,等到真的见到他,反倒像做梦一样。
“你不是楚霸王。我也做不了你的吕夫人。”鹿苧冷冷的说。
宋哲文皱着眉抬起头。
“向海东要回来了,你走吧!”鹿苧厌恶的推开他,转身欲走。
宋哲文一把拉住他:“我知道你还在生气,现在没时间了,回去我会好好跟你解释,你不要闹别扭。”
“你以为我在闹别扭?”
宋哲文还是一贯冷静却居高临下的做派:“小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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