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疑心重的老皇帝们都喜欢在各位爱卿家里暗设一些耳目。
隔墙有耳这话,在看到信息终端再次投射给他的,隔壁正趴着墙偷听的一个黑影时,他才真正而又深切的感受到其寓意。
苏乐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欧阳惊风一眼,果然武将大多是四肢发达的脑残,得亏他现在没被老皇帝抓到什么要命的把柄,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乐苦中作乐的想,其实在他看来这位将军的把柄实在太多,不过老皇帝一直没什么动作,估计也只是还没到时机而已。
欧阳惊风猛的住口,想到自己刚才那些话,顿时惊惧非常。
他是被气急了,才会想要说出把人充为军妓这样的昏话,哪怕苏敬亭下.贱浪荡,有些话也不该是他能说出口的。
他强敛了敛心中怒气,指着已然落在地上力透纸背的八个打字,低声斥道。
“你写这八个字是何意?”
“……”
“你是在挑衅本将吗?”
“……”
“你就那么想让本将操!”
“……”
“好,本将成全你。不过字你要再写一张,完事后,本将看着你写!”
欧阳惊风厌恶的别开头,等着坐在地上形迹有些狼狈的苏乐宽衣。
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地上盘腿而坐的人动一下,顿时不耐的皱起眉头。
刚要张嘴,再叫“贱人”,就见苏乐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前衣襟上。
欧阳惊风顿时呼吸一滞,喉头竟有些发紧。
眼睛不自觉的落到了那双瘦的竟有些脱形,却依旧白.皙好看的手上,等着那双手灵活的绕开衣襟的带子。
苏乐暗暗翻了个白眼:个精虫上脑的黄瓜精!
靠坐的姿势未动,也没管脸上的伤口,从怀中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丢给欧阳惊风。
“不必,将军拿了字便请回吧。”
出乎欧阳惊风意料的,苏乐并没有来纠缠他。
这时,一身怒气的欧阳惊风才终于稍稍平静下来,注意到那个被他厌弃的苏敬亭的异样。
不对劲!
苏敬亭这个样子绝对不对劲!
欧阳惊风皱眉看向一身青衫慵懒随意的靠坐的人,鲜血顺着苏乐的脸颊淌下来,最后划至苏乐嘴边。
苏乐勾舌一裹,舔尽了嘴角的鲜血,略显苍白的唇顿时平添一抹艳色,眼下血色泪痣灼灼。
呼吸一滞,欧阳惊风不敢置信自己有那么一瞬,竟觉得眼前这人比之他之至爱,柳青青也不遑多让。
欧阳惊风的目光像是被刺到一样,快速移开转到手上那依旧浸透着墨香的纸上。
宣纸在他的手中铺展开来,刹那墨香绕鼻。
“折寄遥怜人似玉,相思应恨劫成灰”
正是苏乐这次的任务代号。
纸张右侧叩着一方朱红色阴文小印,“敬亭”二字篆书在有限的空间内随意舒展,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和古朴高洁,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欧阳惊风手下一紧,熟宣立刻被捏出了褶皱。
“你何时有此印?”欧阳惊风低头诘问,皱眉第一次认真的看向苏乐,却意外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黑沉的眸子里似乎澄澈见底,又似乎晦暗莫名,眼角泪痣暗红,衬的他说是魅惑天成也不为过。
眼前这张曾经被他厌恶的脸今日竟显得格外妖冶好看。
“……你、你以为多出这枚印,写出这样的字句就能够吸引本将的注意了么!”
欧阳惊风说完,自己先是一愣。
他竟然隐隐的期望苏敬亭今日所作所为如此异常的原因是因为他。
苏乐闻言,惊诧的看向他,“将军拿到字还不走,是真想和在下共赴*么?”
“胡、胡言!本将躲且不及,怎会稀罕你比之母狗不如的下贱身子!”
虽然嘴上下意识反驳,但鬼使神差的,欧阳惊风突然就想到了昨晚那个紧致温暖的地方,还有手下光滑细腻的触感,下.身竟然立刻就起了反应。
咽了咽口水,欧阳惊风整整表情,决然道:“你若能够将这字重写一张,也不是不可。”
“怎么”
苏乐看辣鸡一样看向眼前装模作样的渣男,嗤笑一声道:“在下写的这字,将军不满意么”
苏乐向来厌恶这种人,欧阳惊风这副“为爱牺牲”的样子着实让他觉得恶心,又深深的为那已经不知魂归何处的原主苏敬亭不值。
心中耸动着嗜血的欲.望,想象中这渣男已经不知被他花样捅了多少刀,苏乐手指兴奋的动了动,眼下的泪痣无形之中似乎又鲜亮了一分。
然而,脑海中却猛的传来一阵强烈到难以忽视的刺痛,视网膜上被信息终端简单粗暴的刷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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