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打量着酒店里的装潢,这家酒店很新,内部装修得金碧辉煌,看得出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大酒店,他说:“否则正常情况下,都被追杀了,不是该找个不起眼的地方隐藏身分吗?谁会这么张扬地住高级酒店?”
“金门大酒店是去年开业的,吴媚也许是看中了它的保安措施做得好,但我总觉得内情并不像她说得那么简单,她一定还有事情隐瞒没说。”
沈玉书看向端木衡,“比如?”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说不定姜大帅的死也在她的预料当中。”
苏唯拍拍端木衡的肩膀。
“直觉还告诉我,我们可以很快就找到金条发大财的,但实际上我们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
右肩被拍到,端木衡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其他两人没有注意到,沈玉书说:“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猜姜大帅跟神秘人会面的地方就在四马路,不会更远。”
“为什么?”
“因为姜大帅要在《狸猫换太子》的戏结束之前返回戏院,会谈的时间再加上回去的时间,两个小时已经很紧张了,而且勾魂玉也是在戏院附近受的伤。”
“等一下……”苏唯拦住他,“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逍遥遇到的那个面具男人就是勾魂玉吧?”
“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苏唯耸耸肩,没话说了。
端木衡问:“你们之前也有提到过面具男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车上慢慢说。”
三人上了车,沈玉书开车去大世界,路上他把洛逍遥的经历说了一遍。
端木衡听完,点头说:“结合吴媚的说法,面具男人是勾魂玉的可能性的确很大,所以我们现在知道更多有关这个江洋大盗的线索了——家里是行医的、ab血型、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之间,不过这好像没什么价值,全国这种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假设面具男跟勾魂玉画等号的话,那么问题来了——吴媚坚持说姜大帅那晚没有带随从,如果他是勾魂玉杀的,那勾魂玉又是怎么受伤?如果勾魂玉只是调换了金条,姜大帅什么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伤他。”
“你们本末倒置了,这种事等抓到了大盗,让他自己坦白就行了,阿衡,你能帮忙打听一下孙泽学在四马路附近有没有私宅吗?”
“没问题,“端木衡答应下来,又问:“你怀疑那晚跟姜大帅会面的是孙泽学?”
“至少他是其中一个,如果孙泽学没有私宅在那边,你再想办法问问看四马路有没有空置的房屋或别墅,或是租屋,范围以戏院为中心往外查,我等急用,所以资料能越快给我越好。”
“……好,我尽力。”
看着端木衡僵硬的表情,苏唯有点同情他——在资讯不发达的这个时代,要求人家立即收集这么多资料,沈玉书这家伙简直就是鬼畜上司啊!
到了大世界,沈玉书跟苏唯负责去舞厅找那位叫明月的舞女,端木衡去借电话打给他的朋友,拜托他们帮忙捜集情报。
那位舞小姐很好找,她从巡捕那里听说孙泽学为她自杀的事,正兴奋地跟大家炫耀,沈玉书给她几张大钞,她就把两人带去自己的房间里,将自己跟孙泽学的交往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二十出头,长得很漂亮,明月是她的艺名,刚好对照了孙泽学遗书里的那句古诗,所以她对孙泽学迷恋自己的说法深信不疑。
她告诉沈玉书跟苏唯,她跟孙泽学认识了半年多,孙泽学在她身上花的钱不少,他又很有才学,常常写一些情诗相赠,还几次跟她求婚。
所以明月也很为难,一方面觉得孙泽学的条件不错,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岁数太大,家里又有儿女,怕真要嫁给他,将来会受罪,没想到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孙泽学竟然自杀了。
“早知道当初就嫁他了,说不定他一死,我还能分点遗产什么的。”
明月吐着烟圈发出感叹,神情中完全没有对孙泽学抱有一点留恋。
苏唯忍不住提醒她:“他是因为被你拒绝才自杀的,如果你嫁了他,他就不会死了,更不可能留遗产。”
明月咯咯笑起来,冲苏唯吐了个大大的烟圈。
“先生,那些为我自杀的话是对外说的,这样才能提高我的身价啊,孙老板是迷恋我没错,但他还不至于为我死吧,他那种人,肯定不会因为一点感情问题就想不开的。”
“那你说他是因为什么自杀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最近他看起来很烦躁,上星期还在舞厅跟人吵起来,我问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只说等那件事情解决了,就考虑我们的婚事。”
“那件事情是指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对他很重要,后来他就再也没来过。”
从时间上来算,孙泽学的不安应该是跟姜英凯来上海有关,看来他们都卯足了劲去争员警厅的那个位子。
“他写给你的情书能借给我们看吗?”
“送给你们好了,人都死了,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用。”
明月拉开抽屉,抽屉里很乱,口红脂粉堆在一起,上面有一叠纸张,明月随手拿出几张纸,塞给沈玉书。
那都是上等的宣纸,纸上是清一色的毛笔字,字迹风骨挺拔,很难相信是出于一个奸诈好色的人之手。
由于跟化妆品放在一起,纸上沾了斑斑点点的脂粉油彩,可见明月完全没把这些情书放在心上。
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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