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砂讪讪道:“她……把书拿反了,要告诉她么?”
“……”
戟天爆出一阵无法抑制的大笑。
安静的夜晚只余下北风的呼啸,旷野空得恐怖,远方此起彼伏的黑石点缀在茫茫平原上,犹如海中怪鱼的背脊。
分针一格一格地接近午夜十二点,戟天微微眯起眼睛,敏锐地嗅到顺着北风飘来的一丝气味。
辰砂喝完咖啡,随手把杯子扣在自己头上,像个傻乎乎的雪人。
他百无聊赖地望向铁轨:“怎么了?”
戟天道:“你坐到芙蓉夫人的椅子上去,准备出发。”
辰砂起身,迈出了第一步。
分针发出轻响,跳进了第十二格。
“小心——!”
“有夜袭!”
昆布与戟天同时大喝,戟天抡起大剑,数下清越声响,子弹在剑身上砰然爆开,形成一团红雾。
“迷雾弹!”
辰砂瞬间转身,把手探进腰袋,被那阵烟呛得直打喷嚏。
芙蓉夫人尖叫划破夜空,又是叮叮几声,辰砂大喊一声,被推进了椅子下面。
戟天的声音穿透迷雾传来:“辰砂——!别说话!”
辰砂正要叫喊,忽地明白了,他挣扎着辨清方位,从椅下钻出来,跑向先前芙蓉夫人坐的那张椅子。
芙蓉尖叫道:“你们要做什么——!”
“闭嘴!”辰砂喝道,继而冲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拖到椅下藏好。
狂风倏然席卷而来,烟雾散了。辰砂从椅子下望向四处,一、二……十五,十五双刺客靴!
戟天与昆布的剑士靴不断靠近,乒砰声响不断,保护圈在朝他们收拢。
芙蓉夫人绝望地说道:“你不是法师吗!躲什么?!”
辰砂作了个“嘘声”的手势,从腰袋里掏出一个药瓶,紧张地握着,答道:“只要听话,你就不会有危险的……”
“椅子下面!”有刺客吼道。
芙蓉尖叫一声,椅子的另一面,正有人匍匐下来,拖住了他的脚踝。
辰砂瞬间转头,把玻璃瓶贴着地面狠狠一抛,小瓶打着旋飞去,摔在那刺客的脸上,砰然碎裂,透明的液体溅了一地。
那刺客眼睛被迷,大声嘶吼。手腕弹出尖刀要猛力横挥,手肘贴着地面,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刀刃最后停在离辰砂十五公分的地上。
芙蓉夫人恐惧地踢腿,大哭,并尖叫。
刺客使劲挣扎,动不得一丁点,他的下巴,胸部,乃至贴着地板的两只手肘,都被牢牢粘在地上了。
他在挣扎中发出咬牙切齿的哼哼声,脸上涨得通红,握着腕刀的手离辰砂只有十五公分,却无论如何努力,都近不得他半寸,冷风吹来,强力粘胶凝固,把他的眼皮也给粘上了。
辰砂比了个“耶”的手势,又在椅子下朝那人扮了个鬼脸。
蒸汽车的汽笛声远远传来,暗杀者几次猛攻无法突破戟天与昆布的防守。
“护卫难办!撤!”
十余名刺客同时转头,朝大雪中逃去,戟天喝道:“你防守——!”
他一脚蹬上长椅,借力飞跃,身如利箭离弦,同时掏出腰畔手枪,在半空中侧身开枪。
数枪连响,一声大喊,队伍最尾的倒霉鬼被呼啸而来的蒸汽车撞得筋骨断折,摔在铁轨上,喷出一道血线。
戟天横过大剑,剑身拍在站台柱上,阻了冲势,稳稳落地。
刺客们逃了。
昆布转身摆好椅子,辰砂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爬起身。
地上还趴着大哭大叫,不断扭动的芙蓉夫人与那一动不动的刺客。
昆布道:“咦?!这人是谁?”
“别碰!”辰砂制止了昆布的动作:“手会粘在他头上。”
保镖一脚踹开他的手,把芙蓉夫人扶了起来,道:“这人已经死了,牙齿中藏着毒……”
昆布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很老土的保密方法,算了!”
小站只有这几人,于是他们检查完那具尸体,便把它扔在站台里,装作若无其事地上了蒸汽车。
上车,昆布精神抖擞道:“那个人果然是玄龟国派来的刺客,要暗杀美丽的女公爵!”
开车,昆布的声音响彻车厢:“兄弟,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暗杀女公爵?她的地位不是很高贵么?”
停车,昆布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们在抢夺美丽的女公爵,果然是红颜祸水……”
芙蓉夫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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