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见到两个小孩果真十分乖巧地坐在自己的案前,两手抓住案沿,很是安静,想来符明也经常这样边处理着正事边照看他们,所以养成习惯变得这么乖巧。
阿达见冯岱在休息,就轻声问了句,“袋叔叔,你正事办完了吗?”
冯岱见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觉得很可爱,揉了揉他的脑袋,“办完了,你有什么事吗?”
“袋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阿爸?”
阿如一听到阿达问了关键问题,顿时耳朵都像竖起来一样,冯岱都不知说什么才好,这小破孩,怎么这么直接这么不合常理呢,只好点了点头。
阿达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又钻到阿如胸前蹭了蹭,“不过我阿爸喜欢温柔的、软软的、贤惠的,像我阿妈那样的人。”
冯岱听得,顿时黑线飘过,敢情这小破孩意思就是你不是我阿爸喜欢的类型!阿达又继续说道,“我阿爸是这世上最好的了,又温柔、又聪明、长得好,对我和哥哥最好了。”
阿如听得阿达的这句话,点了点头,又安慰道,“冯叔叔,你也挺好的。”面对阿达这么个小恶魔,冯岱顿时只觉得阿如像小天使一样。
等冯岱把事情处理完,时间也有些晚了,阿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袋叔叔,你把我和哥哥送回去吧。你以后对我们好,阿爸肯定就会喜欢你了。”
冯岱听着,只觉得这小恶魔跟个小滑头似的。却不知道,这是小阿达的真实想法,他记得上次那个叔叔给了他和哥哥一人一个荷包,阿爸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阿爸很感激那个叔叔的。实际上,阿达说的也没错,对符明的两个心尖尖好,符明肯定会心生好感,不过这种好感与冯岱想要的相差多远就不知道了。
待把两个小破孩送回房间,符明早已睡得很熟,冯岱不忍心吵醒他,轻手轻脚,连蜡烛也没点,将两个小孩轻轻放在符明身边。两个小孩在回来的路上就忍不住啄米了,一沾着床铺,就睡得很沉。
冯岱就着冷白的月光,看着符明的睡眼,有些苍白,眼底还有些青色,想必累坏了。忍不住轻轻抚摸一下符明的脸,拿拇指擦了擦他眼底的青晕。这副平日里总温柔笑着的模样,泛着隐隐的疲惫,也不知承担了多少生活的揉搓。这人仿佛就像易弯不折的柔枝那样,轻易地骚动着自己的心,却又不能轻易折取。冯岱在那浅色的唇上偷吻了一下,遂离开了,却不知符明早已醒来。
单身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很是敏感,自己的孩子放在身边就有感应,开始还有些迷糊,等到冯岱那手指擦着自己的眼底时,符明就已醒转。可若是此时醒来,想着两人肯定尴尬,继续装睡而已,结果被偷吻了一下。符明心中很震惊,怎么想却也想不透冯岱怎么会对自己起了这种心思,自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不年轻,不貌美,无财无势。但这已是事实,再想为什么既不得而知,也没有什么意义。符明想自己是断然不能接受冯岱的,这不长久,对自己的孩子来说也不好,更何况自己从未起过这番心思,一时间,符明只觉自己又要辗转反侧不知如何是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冯岱的性格怎么貌似和我预先的设定偏离了,晕。。。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潭月影(二)
自从符明知道冯岱对自己的想法后,符明总觉得很不自在,很多以前没放在心上的小细节,现在都变成了黏在身上不舒服的刺头,总是让符明忍不住避开。可冯岱后来也没做什么逾距的事情,符明也不好小题大做。不过阿如和阿达逐渐对冯岱倒越发亲热起来,冯岱自是对两个小孩也好的很。符明有时会想着是不是离开此地回到老家待一段时间才好,但又觉得大丈夫不拘小节,也并无大事,受人之托,却仅如此而不能忠人之事,实在说不过去。
高陵城的冬天也许比陈留冷不了多少,但凛冽的大风刮着时,却要难受许多。寒冬时节,稍北一些的城如灵州、富平等,多有胡羌贩卖兽皮、牲畜和一些特色的物品,亦云集着全国各地的商人往来。
朝廷虽然随着胡羌的扰边而时常开边或禁边,不过一些靠近胡羌的北方重镇,却总是交易兴盛,商人重利,禁或不禁,总唯利是图而已。不过富平相较灵州而言,富平曾是北地郡郡治所在,管理较为严格,富户较多,虽多也随朝廷内迁,但根基还在;而灵州则是北方重镇,贸易管制相对较松,因而一直边贸更为发达。
阿如与阿达一直闷在屋子里,也很是难受,偶尔没风太阳正好的时候,也只能在院子里晒晒冬日的太阳。冯岱想着带小孩去灵州转一圈,那可能才是他们想象中的北地,想必应该会很喜欢。(北地郡原多位于今宁夏,因战乱多变化)
趁着这几日天气正好,冯岱命人收拾一番,即往灵州出发,灵州距此地也有几百里地,带着小孩路程也行得慢。此去灵州,只是顺便带着小孩看新鲜,最主要还是探一下形势。
过得两日,冯岱一行人到得灵州,灵州仅城门上有一座三层的木筑阁楼,并无箭楼,阁楼漆着黑色,黑漆在时间、空气与风雪的侵蚀中,显得有些斑驳。此时正是正午,街市喧闹,往来之人汉胡交杂,或着汉式长服,或着宽袍厚重的胡服,或头挽简髻,或发编胡辫缀细珠。两边的房屋并没有很高,多漆着已被时光侵蚀的黑色,整个城市的感觉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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