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秦佑说的死有余温。
燕秋鸿不禁大惊,这是要先把蒋澜从他站的那个高度先给拉下来,让他从星光熠熠到黯然失色,等他山穷水尽了,再往死里整。
嘴张合几下才出声,“这是你的想法吧?”楚绎才多大年岁,应该不至于这么狠,也不至于这样能隐忍。
秦佑短促了笑了声,想到什么,眼神中竟有几分与有荣焉的得意。
片刻,意味深长地说,“你的电视剧,蒋澜是男二,楚绎可是一直等着跟他在同一个戏里交手的。”
燕秋鸿这会儿才总算明白一向寡言的秦佑为什么突然有耐心对他产篇大论到现在了。
原来在这等着他呐。
只好点一下头,“我知道了。”
对秦佑无奈地说,“你说你跟我绕什么弯呢?”
话音刚落,就见秦佑突然皱一下眉,对着楼梯的方向略偏一下头,略微提高声音说:“燕导来看你,还不快下来?”
秦佑说话时语气竟一反常态地严厉中带着几分温柔,温柔而纵容,燕秋鸿一瞬间有种天上下红雨的感觉。
他一愣,下意识地朝着楼梯的方向看过去:
楚绎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笑容僵硬地应了声:“哎。”
楚绎心里头这会儿也的确是百感交集,他刚才出来一走到楼梯转角就依稀听到客厅里的人,谈话中似乎有他的名字。
于是他顿住脚步,躲在那把秦佑刚才那番话给听全了。
既然偷听都被发现了,楚绎这会儿只要佯装无事地现身了。
一直走到客厅中间,对燕秋鸿点了个头,“燕导。”
燕秋鸿看着他呵呵笑,秦佑坐在一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楚绎都不敢转头秦佑,他没想到,自己所思所想,甚至是有些阴暗的心思,不用说,秦佑全都知道。
而且听秦佑刚才说话时的语气,甚至没有一丝反感。
楚绎突然心里又湿又热,有种要流泪的冲动,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人,碌碌一生,都能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不管你是好是坏,他都全盘接受,理解包容甚至纵容。
他只知道,他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了。
三个人在客厅,秦佑寡言,而楚绎则一反常态地沉默了,燕秋鸿一个人找话题很是无趣,说了几句就站起来,“家里等着我吃饭,我就不多留了,你们也别送。”
秦佑嗯一声,毫不客气坐着没动。
楚绎站起来,燕秋鸿上下打量他一阵,笑着说:“你现在比前一阵厚实点了,很不错,记得继续健身,戏下周就要开拍了,等着看你的表现。”
说话间擦身而过,突然伸出手拍拍楚绎挺翘紧实的屁股,啧地赞叹一声:“这体格!”
楚绎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本来还想送他到门口的,但现在决定还是算了。
秦佑当即一个眼风扫过去,直直地刮过燕秋鸿的那只手。
那眼神凌厉得好似带着刀锋般吹毛断发的实质,燕秋鸿神色一滞,干笑几声,自己走了。
一直到他身影消失在门口,楚绎抿一下唇,定了定神,才转头看向秦佑。
张开嘴刚要说什么,秦佑目光转向他,温和地训诫道:“以后他再这样,你能躲能躲,躲不了就骂,骂不过干脆打他一顿也没什么,留口气就成了,知道吗?”
楚绎本来还想就刚才那个“此生独一无二”煽一下情的,但听见这话顿时睁大眼睛,片刻后,呲地一声笑了出来。
不怪他绷不住,燕秋鸿真是专业八级毁气氛。
黄昏时分,雨停了。
助理先生因为整理文件,在书房待了一整个下午,这天晚饭是三个人吃的。
晚餐吃完,秦佑回房了,楚绎自告奋勇地去厨房收拾。
等他从厨房出来,正巧撞见秦佑下楼,楚绎看见秦佑身上穿着挺括的西装,明显是要出门的样。
跟秦佑一起在家待了三天,明天就要工作了,这会儿看他出门,晚上家里只留自己一个,楚绎心里竟然有些不习惯。
迎上去明知故问地说,“这是要出去吗?”
秦佑脚步在他身前停住,“有个朋友的店开业,请我去捧场。”
楚绎本来挂在嘴角笑意滞了一瞬,顷刻后笑得更加灿烂了,“夜店?”
秦佑伸手理理衬衣的袖扣,不甚在意地嗯了声。
楚绎整个人都不好了,秦佑朝着门口走去,他就上了发条似的一直跟着秦佑蹭着往前走。
秦佑要去夜店……
秦佑要去夜店……
秦佑要去夜店……
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
他走在秦佑侧后方的位置,视线中秦佑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腰,被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成一个倒梯形,两条有力的长腿有节奏的迈动,浑身散发着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芬芳。
这该招来多少狂风浪蝶啊,楚绎真的淡定不起来了。
一些以前他不在意的细节现在突然浮现在脑海中,赵离夏跟他说过,秦佑这种人就算自己不主动,想爬他床的人怎么都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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