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辰从肉堆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头上的灰尘,眯着小眼睛看了看周围,喝!全是大个子,敢情这是要打群架,群殴他一个?
“呵呵,各位爷,小的也是打杂滴,出来混口饭吃,有话好好说。”众人不**他,瞪着眼睛看他能弄出个什么来。
“在干什么呢,在干什么呢。”浣花辰一看扣西过来,马上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
“那个,没什么,就是见您老辛苦了,殿下叫俺过来帮帮忙,教教士兵们怎么操练。”
我呸,扣西严重鄙视。要真是烈山无殇让他浣花辰来操练士兵,他把名字倒过来写。
“噢?殿下真这么说了?”千万个不相信那也没辙,谁叫这小子是殿下身边的红人儿,打不起,骂不起,惹不起。稍微个不慎,就命陨西山。
“咳咳,殿下真这样说滴。哎呀,好啦好啦,别啰嗦了,赶紧的操练。”
“那,您看,这由谁指挥呢?”颇颜朝扣西扔了个颜色,叫他打住,这不明摆着又是来闹事扯淡的么,还问什么问啊,要他说,先找个凉快的地儿待着,等这小祖宗玩儿够了,自然就没事了。
浣花辰从扣西手中接过生杀大权,就乐呵了起来。终于到他出场了,苦思冥想这么久,看他不弄出些名堂来,也让众人瞧瞧,他浣花辰根本就不是什么没有烈山无殇就一事无成的人。
站在操练场主席台上,浣花辰背着手来回的走动,皱着眉头看着场下的士兵,像极了一个担心孩子的老爹。士兵们横竖撇战列整齐,顶着刚出的柔媚阳光等着浣花辰说点什么,可等啊等,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没听见放一个屁。
约莫日上三竿,台上终于来了一列士兵,打破了场上的宁静,他们手里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纷纷陈列在浣花辰面前。其中带头的士兵站到浣花辰身边,说了句什么,只见浣花辰一挥手,众人便背着大包小包,穿插进了场下士兵阵列,并将手中的东西,一一分发给了每个士兵。
出于好奇,颇颜也拿了一份,打开一看,不禁疑惑不已。这浣花辰在搞什么名堂,士兵们大多都是老百姓出身,大字不识几个,行军打仗,舞刀弄枪倒还说得过去,你叫他们拿着这歪歪拐拐画在纸上的军事战略图,他们能看得懂?
“安静,安静,我知道大家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份军事战略图呢,原因很简单,知道了地形布阵,好逃呗。”众人晕倒,哪有还没上战场就想着逃跑的,那都是孬兵的作为,他们参军,可不是为了怎么逃跑才来的,他们是为了实实在在的消灭敌人,守卫边疆而战斗来的。
士兵中有着远大抱负的些个人,开始站起来怒斥浣花辰的所作所为。是男人,那都要扛枪上战场,躲在别人身后,那是没种。场上一时激动万分,掀起惊涛骇浪,唾沫满天飞啊,扣西跟颇颜尴尬的抹了抹脸,就知道没好事。
浣花辰不因成为众矢之的而有所改变,他镇定的站在圆腰大鼓旁,拿起鼓槌打起了行军决。说也奇怪,他是第一次当兵,当然,咱无视之前当军奴的事,竟知道这行军决,而且就如练过千百遍一样的熟练。
鼓声响起,那些振振有词的士兵们也突然停止了说话,不是他们终于明白了浣花辰的用意,而是那鼓声,敲来响彻山谷,每一声都深入人心,每一声都仿佛敲打着人的灵魂。
悠悠传声,娓娓道来,那些长河中逝去的生命,那些生离死别,声声顿挫,不甘和不悔,誓言和诺言,交杂着雄心壮志,传递着希望的音符,不要忘记,不要放弃,即使生命已经终结,可灵魂依旧还在,只要奋斗,只要努力,只要勇敢的前进,无所畏惧,没有遗憾,有什么能挡不住那颗炽热的心?
颇颜和扣西瞪大了眼睛,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这根本不是橙藩的行军决,也不是其他任何藩邦的行军决,可是,这里边却传递了所有战士的灵魂之声,仿佛是最后的决绝,不舍,不甘,不悔。
鼓声落地,浣花辰仰头紧闭双眼,深深呼吸着这大地的气息。多年,在梦里,他无数次的演绎着这灵魂之曲,不知由来,又不知何去,可他只知道,教给他曲子的人,一定想看到曲子传遍大江南北。
只有绝望而又看到希望的人,才作得出这样凄凉悲伤又鼓舞人心的曲子。
在生的绝望,在绝望中的希望,生命,活着,才是最重要。死了,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
他要告诉这些热血男儿,生的可贵,不只是死才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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