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市长夫人和郝德胜后,张学儒夫妇重新回到家里,望着茶几上一扎扎崭新的百元票子,张学儒看一眼房门,好象不放心地问老伴:
“喂,老太婆,门关好了没有?”
“锁上啦!”
老伴轻声地回答。
“嗯!”
张学儒满意地点点头,复又看着茶几上的一迭迭钞票,自言自语地说:
“亲家送这么多礼金来,我们该拿什么给丽萍作嫁妆呢?”
是呀,省城这边的民俗,张学儒也是十分清楚的:
男方家送来聘金后,娘家在为女儿送陪嫁时,金额必须多于婆家送的聘金!
只有这样,当女儿嫁到婆家后,才不至于被婆家人瞧不起;今后呢,女儿在婆家生活,也会有相应的地位和面子。
现如今,别说省城当地有这样的风俗,即便没有这样的风俗,自己的女儿嫁给王副市长的儿子,在丽萍的嫁妆上,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寒碜的呀!
在这点上,张学儒是拎得非常清楚的。
“哎,我说萍她妈,你看,我们该给丽萍置办些什么嫁妆呢?”
张学儒看着茶几上的钞票,想了一会,没想出合适的嫁妆选项,便慢慢扭转头,难得地向正在收拾果盘的老伴征求意见了。
“哦,上回与亲家见面时,你不是在餐桌上说过吗,孩子结婚时,新房的家用电器和床上用品,全都由我们负责陪嫁。”
老伴手中端着果盘,侧身站在旁边回答。
“嗨,那天喝酒时,我哪知道亲家会送多少聘金呀!现在,亲家送来这么多聘金,你说,如果我们只送家用电器和床上用品,花得了这么多钱吗?”
张学儒连连摇头,当即否定了老伴的意见。
实际上,也等于否定了他自己在亲家会面时说过的意见。
“如果买高档的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消毒柜……再加上用的被子、褥子、枕头、枕套、床单,再给梦都买几件高档衣服,买两双高级皮鞋,八万块钱,应该差不多了吧?”
老伴在旁边轻声地嘀咕着。
“那怎么用得了八万块呀?差得远呢!再说,亲家给我们送八万块聘金,我们总不能按八万块标准送嫁妆吧?那不会被人笑掉大牙吗?如果那样,丽萍今后嫁到王家,还怎么过日子呀?不行,无论如何,我们的陪嫁必须达到十万以上!”
张学儒再一次否定老伴的意见,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准备送多少陪嫁呢?”
老伴没主意了,两眼愣愣地望着丈夫。
“不管怎么着,我们的陪嫁不能少于十二万!当然,具体送多少,要看我能借到多少钱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给丽萍送十五万左右的陪嫁!这样,也好让丽萍嫁到王家后,能有足够的地位和身份,能在王家风风光光地过日子!”
张学儒一边说话,一边用手翻动着茶几上八扎崭新的钞票。
“啊,你准备送那么多呀!我们来省城买房子,还欠银行几十万按揭款呢!现在哪有那么多钱呀?”
张老伴惊讶得叫了起来。
“你喊什么呀?十五万也叫多吗?你好好想想,人家把我从县城调到省城,从一个普通工人转变成机关干部,虽说没当大官,工资也比原来增加了一千多呀!
再说这套房子吧,团购价每平方比市场价便宜两千多,这就为我们省下大三十万了!
另外,丽萍从省体工大队调到市政府当资料员,工资也比体工大队多了将近两千!
就上面这些算下来,加加看吧,该有多少万了?
更重要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更重要的是我们与王市长家攀上了亲家!知道吗?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你看着好了,要不了多久,我这个‘干事级’的起步干部,马上就可以升为股级干部了!如果提升为股级干部,每月又可增加好几百收入!
照这么算下来,你自己说吧,我们给丽萍送十五万的陪嫁,还能叫多吗?
所以我说你们这些女人哪,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张学儒嘴上说着话,右手已将茶几上的几扎钞票,整整齐齐地摞成了一座小钱山。
“不是,萍她爹,你说给丽萍陪嫁十五万,我没有意见。我只是担心,家里眼下没那么多钱哪!至于到底送多少嫁妆合适,家里的大主意,还不都是由你拿吗?”
老伴声音绵绵地回答丈夫。
在张老伴的心里,当然清清楚楚的有本账。她知道,丈夫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至于给丽萍送陪嫁,别说送十五万了,就是送二十万、三十万,张老伴都不会反对的!
何况,不管送多少嫁妆,还不都是送给自己的闺女吗?!
“嗯,现在的问题是,送嫁妆的金额确定了,我们该给孩子送什么呢?”
张学儒并没有真正在意老伴刚才说什么。
他一边摆弄着茶几上的现金,一边挠着头自言自语。
“那——,要不、要不你去问问郝主任?”
隔一会,老伴试探性地提出了建议。
“对呀!嗯,不错,你这个建议很好!是该向郝主任请教!”
张学儒被老伴提醒后,心里立刻有主意了。
他高兴地对老伴说:
“你看哈,梦都的爸爸、妈妈,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是叫郝主任去操办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郝主任是王家最信任的心腹!也说明只要是郝主任办的事,梦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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