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牵起他的手:“还饿不?”
“不饿。姐姐说了,不能再随随便便吃大哥的东西了。”辛阙舔了舔嘴唇,“除非大哥自己给我的。”
小狡猾,迟衡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出了门也算闹市之边缘,迟衡在路边买了一个大桃子递给他:“这是大哥给的,吃吧,吃完后我们看岑哥哥练刀,他的刀法可厉害了。”
辛阙睁大了眼睛:“有多厉害?能打得过捕快大叔吗?”
进了院子,岑破荆正在指点着黑狼们练刀,见迟衡来了,还领一小孩,顿时挤眉弄眼的笑开了:“迟衡,一晚上不见,你孩子都有啦?恭喜恭喜,当爹当得快啊!”
滚,一晚上就十岁,有这么喜当爹的?
迟衡一脚踹过去,被闪开了。
“这是辛阙,住在隔壁的小孩;辛阙,叫破哥……”
“破哥!”辛阙回答得又快又响亮。
尤其是那破字喊得霹雳一样,劈得岑破荆咬牙切齿,扯着后牙根渗渗地说:“小破孩,干什么来的,这里都是大刀砍的,一刀下去胳膊就没了。”说罢,还摸了摸辛阙的胳膊,啧啧地说,“这个胖乎乎的胳膊,砍一下全是血……”
迟衡一拳过去:“吓唬小孩你还有一套。”
想不到辛阙一点儿也不怕,大声地说:“我不怕,我力气很大,等我大了,你们谁都打不过我。”
“呦喝,瞧这牛皮吹得……”
辛阙见岑破荆小瞧自己,气得攥紧了拳头,二话没说,低头就冲他冲过去。岑破荆自恃人高马大,叉腰等着。辛阙就像那秤砣一样,直直地甩在了他的腹部上。
“啊……”岑破荆闷叫一声,“哎呦个天,这小孩的脑袋是铜铸的吧,呸呦。”
迟衡开怀大笑。
20、〇二〇
【二十】
带着辛阙来也就是玩玩,迟衡不可能陪他去别的地方,想不到辛阙就跟找到新玩耍一样,老老实实坐在木板凳上看黑狼们练刀,看了一会儿,就乐颠颠地扯着迟衡袖子闹腾:“大哥,我也要练刀……大哥、大哥、大哥。”
迟衡正和岑破荆讨论阵法,哪有空理他,被吵得不行,索性举起一把刀,做出一个半蹲的姿势,而后说:“来,做个。”
辛阙学着他,举着刀,有模有样地半蹲着。
迟衡满意地将行却的手抬高一点,膝盖压低一点儿,肚子收一点,说:“就这样,大哥让你放下,才能放。”
辛阙欢天喜地的点头。
没了小孩打扰,顿时安静了,岑破荆说起当下的练兵:“知道怎么样最快吗?就是像咱们一样。梁胡子领出咱们四个之后,让咱们去招兵领兵,一人领个百八一千的。咱们四个肯定会选取其中的佼佼者,继续扩大。这样的话,一则军队迅速扩大,有兵可带,二则将领源源不断,不会断茬;三,他的根基能被控住,外来的人很难撼动。”
“可现在,为什么只让咱们领二十个?”
“因为来了一个太守,阻碍了他的计划。这个太守不是一个官衔那么简单,他背后撑着的是权臣。梁胡子要是把实力全摆出来,不是等着被削嘛。”岑破荆分析头头是道,“他们要怎么对付太守,还不清楚,不过梁胡子肯定不屑于和太守斗的,他们有什么计划,你得问钟序,说不定能套出点消息。”
迟衡哑然。
“当然,现在这一百黑狼精兵,用到哪里都让人害怕,总是要有人来领的。你猜,咱们四人,会是谁呢?”岑破荆饶有兴致地问。
迟衡略一思索:“曲央吧,曲央最适合。”
“你认为他最强?”
“他最狠。而且最适合这种奇袭快袭,我看他带出的兵,都跟他一样,看着阴冷阴冷的,一出手就见血。”迟衡声音低了一低,“我虽不喜欢他对属下动辄鞭打的方法,不可否认,也最有效。”
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有曲央能下得去手。
“我也觉得。百人有百人的带法,千人有千人的带法,统领万人的话,又更不同。曲央适合少而精,带奇兵,带精兵。统领的人过多,容易激起众怒——其实他的好,只有经过厮杀之后,才知道。”岑破荆心有戚戚,“红眼虎的话,他自己是很强,不过他领的兵真是最僵硬的,而且没有太多谋略,最多五千人——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五千人是什么样子。”
迟衡笑了:“当初留下来守城的不过千人,短短三个多月,梁校尉现在手下快上万人了,我觉得他很厉害。对了,你说说我。”
岑破荆怪笑一下:“你我就不用说了吧,说了伤感情!”
“去!”
“好好好,我直说,咱俩要再不长点见识,也就只能当一个教别人刀法的师傅而已。”岑破荆挠了挠头发,“刚才你说到阵法,也是我想过的。二十人、二百个人,放你我手里那也费不了多大功夫。但是两千人、两万人、二十万人呢?能一个一个教过去?不把咱们累吐血了才怪。然后,打战呢,硬拼硬?以一敌十没问题,敌百凑合,敌千敌万呢?上次攻打元州,就发现,还是元州朗将厉害,虽然都没见过,把每个人摸得都像棋子一样熟,该干什么的都井井有条,这样谋略之下,即使不是你我带兵,也出不了大差错,这带是带兵之道。”
迟衡眼睛一亮:“对,朗将很厉害。”
岑破荆绝倒:“你就听见‘朗将’这个词儿了是不是?前边后边的你都无视了是不是?亏我说了那么多,你都听进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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