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心里的疙瘩散开,便与他说起营里头的事,尤其是昨天的领头之争,更是神采飞扬。钟序听得也来劲,先前那股冷漠劲一点儿也不见了。两人越说越亲热,很快与以前一样。迟衡看钟序笑得开心,自责刚才自己又胡思乱想了。
“破荆在里头,我叫他出来一起说。”迟衡眉飞色舞。
钟序顷刻皱起眉,嘴角撅起,声音又高了:“就我们俩在一起,为什么非要挤进一个外人……”
“什么外人!”迟衡赶紧把他的嘴巴捂住。
这次钟序没咬他。
迟衡一边捂着还一边纳闷,就感觉手指节上有软软的东西舔过,滑滑的,湿漉漉的,莫非是……他惊得连忙收了手,见钟序别开了脸,唇有水亮色,睫毛似那蝴蝶点过的花枝一样轻颤。
心中一股异样涌上,迟衡忽然伸手将钟序揽在怀里,安慰似的一下一下地拍。
钟序也不挣脱,半天才恨恨地说:“你这傻子。”
迟衡心里柔柔的。怀中的钟序虽然不是很软,抱着却特别合手——像那把无名刀一样——好吧,钟序长得俊俏,与无名刀不同:“你才傻!没事瞎想什么呀,破荆与我是好友,做什么都有个帮衬,一人能成林?”
“你与他亲密,经常半夜才回。”钟序毫不掩饰。
迟衡哭笑不得:“我们那是练刀练的,要不是破荆,我肯定被梁校尉骂死了!不要说领头,军营都呆不下去,再别多心!破荆心肠直,这话被他听见,肯定要恼,行了,再这样……我们可又到回的时候了。”说罢,要松开手。
钟序却不让,努了努嘴。
迟衡只得含笑,再度将他搂在怀里。钟序头放在他肩上,很安静很安静。迟衡忍不住抚了抚他的头发,顺着头发,抚到背上,腰上。
四周悄悄的,好半天,钟序才将他推开:“进屋吧。”
岑破荆自个儿倒水自个儿喝,这会儿功夫将一壶茶都喝完了,见他俩双双进来,爽朗一笑:“吓了我一跳,半天等不来人,还以为把我忘了呢!”
“哪能!和钟序商量在哪吃饭。”
“如此这世道,小酒楼茶肆什么的都不敢开,我拎一条鱼让邻家一做,你们看如何。”钟序笑道。
岑破荆看看迟衡,再看看钟序:“也好!”
吃完饭,出衙门府一看,曲央早在门口等候,手抱着一把刀靠在石墙闭目养神。侍卫说他等了好久。迟衡过意不去,心想也太实心了,莫非连饭也没吃就过来等了?
便招呼曲央过来一同聊天。
不多时,红眼虎满面春风地来了,运粮马车也风尘仆仆地来了。
三人都上了马车。
只有迟衡与钟序依依道别,钟序惆怅地说:“想当初,真不该听左昭的浑话,若和你一起在营地……罢了,下次回来,你一个人就找我,别带其他人,我看着不舒服。”
迟衡无奈笑笑:“你的脾气啊!我知道了,公子哥!”
上了马车,红眼虎敞着衣衫直乐:“迟衡,娘的说什么喝花酒头晕,刚才那黏黏糊糊的样子,怎么不见你头晕?有猫腻啊你!”
迟衡脸唰的热了,只做没听见,所幸岑破荆和曲央都没说什么。
红眼虎却没停,继续调侃:“刚才那小哥谁啊?长得怪好看的!娘的亏是不在营里!保不准哪天就有不长眼睛的,半夜起来拉屎拉尿,进错了营帐睡错了床……”
嗵——
红眼虎的鼻子遭了狠狠一记拳击,鼻血喷出。对面迟衡捏紧拳头脸色发青。岑破荆眼疾手快,急忙把红眼虎压住:“少说点,那是迟衡的发小,什么猫腻不猫腻。”
红眼虎挣扎要起来,岑破荆怕他回拳,压得更紧。
“迟衡,你也一边去!说说你身上还能少块肉?嘴长别人身上,还不让说说了?”岑破荆一边压一边冲曲央使眼色,想不到曲央事不关己就在旁边看着。
红眼虎骂骂咧咧:“老子就说,咋啦!没事还怕人说?老子又说啥了!”
这一拳,迟衡莫名的激愤消了大半,坐回了原地。
岑破荆把红眼虎牢牢禁锢在旁边,轻飘飘地说:“迟衡脸皮薄不经说,别什么话都往外喷……迟衡,你也是的,明知道知道红眼虎就爱过过嘴瘾,有口无心,刚才的时候,也说曲央脸白身子白,那有什么要紧,曲央都不气,是不,曲央?”说罢,还朝曲央一笑。
这下,曲央的脸挂下,果然,更白了。
拿起刀柄往红眼虎身上狠狠一戳,虽然是刀柄,那也是带劲的手,只听见红眼虎一声惨叫:“娘的,你们这么兔崽子狗娘养的,都来欺负老子一个是不!放开,都给老子放开!”
说罢挣扎着要起身,马车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四个轱辘就地颠簸起来。
马夫大吼一声:“都乱动什么,不想坐的滚下去!”
迟衡绷不住笑开了,岑破荆也哈哈大笑,连曲央都破冰而笑,红眼虎也一边骂一边笑,一时间嬉闹的笑声震天响。
如此一来,四支黑狼由四个头领领队,梁千烈可专心练普通千兵。
四人有心拔得头筹,均十分卖力。亦因四人性格不同,梁千烈说岑破荆带的队稳而巧,迟衡带的队肃而狠,红眼虎带的队疾而野,曲央带的队鬼而厉,各有千秋,不一而足。
不知不觉到了六月中旬,天气热得冒烟,迟衡早早收了队,跑去林子里乘凉。
平日乘凉的兵士不少,今天可巧,只有病秧子曲央在,穿一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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