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茶好茶。这看来是那极品大红袍喽。”东海将军李大人放下手中的盖碗儿茶、咂了咂嘴,朗声叫好。
“李大人要是喜欢喝,待会儿本官让人给您包上点儿,将军带回那海防大营慢慢儿喝。”
何知州刚刚听闻了李将军的一番话,再加上在那坍塌的水帘洞乱石之下,也确实是没有发现自家儿子和那柳二小姐的踪迹。
看来这东海将军李大人李飞龙虽说只是个杂号将军、一介粗鄙武夫,可就他的这些推断和分析来说,还真是不无道理呀。看来自己这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了。一时间,内心是安定了不少。也就有了心情和这李将军聊起这茶来。
“免了、免了,哈哈哈哈,何大人那,本官出身行伍、一介武夫,就是粗人一个,可比不得大人您那,哪能品出个什么好的坏的哟。这茶和酒一样,对于本官来说,只要合口就是好。”东海将军李飞龙含笑着摆摆手。
“李大人过谦了、过谦了。不知将军大人对当前这种形势下……”何知州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何大人那,您不觉得今年的这三月三上巳节发生的一切和十六年前的情形很是相似吗?”李飞龙正了正神色,转头看着坐在这桌案另一侧的何知州,声音低沉地说道。
“这、这……”何知州闻言一惊,收回了自己正看向书房门的视线,有些讶然地转头看向李飞龙:“还请将军大人明言、不吝告之玉堂,玉堂到任这海州城不久,这有些事情虽说也曾有所耳闻,可实际上真的还是不甚明了。”
“何大人,您……”
“飞龙老弟,你就不要再一口一个大人的称呼我了。这在玉堂的私宅之中,你我二人还是、还是就以兄弟相称吧。玉堂今年刚过知名之年,想来飞龙老弟应该是比我年轻许多的,我在这里就托大自称一声为兄了。”何知州何玉堂坐在圈椅中坐直了身子、双手抱拳朝着李飞龙行拱手礼。
“这、这,飞龙、飞龙怎么敢……既然何、既然玉堂兄看得起飞龙,不嫌弃飞龙是个粗鄙武夫,那飞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玉堂兄,飞龙今年也已经四十有六了,这一晃啊,都快从军三十年喽。”李飞龙很是感慨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飞龙老弟可就是这土生土长的海州人那,也知晓飞龙老弟一直是忠于值守,十几年如一日,与那海防营的普通士卒一起同甘共苦,很少回返自己在这海州城北郊的家中。不知老弟家中还有何人,这改天、改天如果我儿伟成回得这家中来,为兄一定会带着他去登门拜访,这初次登门,总也要准备些礼物呀。”
“玉堂兄太客气了,虽然飞龙一直忙于军务很少回那自己家中,不过若是玉堂兄要亲自莅临寒舍,老弟我到时必然会洒扫相迎。我那家中也没有什么人,我那侄儿云生大多数时候也都呆在军中,很少回家。家中只有我那寡居的嫂嫂以及几个粗使的丫头和伙计罢了。”
“哦?飞龙老弟如此英武不凡,又是朝廷命官,竟是、竟是没有娶妻?”何玉堂听了李飞龙刚才的答话,不由得感到很是惊讶。
“呵呵呵呵呵呵,一言难尽啊,玉堂兄。年少时,我年方十六就离家投军在外,远在那京畿地区。这么些年,这兜兜转转,跑了不少地方,年过三十方才回来,到了这海城东海海防大营。老弟我也算是那,算是那少小离家老大回了,呵呵呵。一开始回来时,这海州话都讲不利索了。有时候和这本地人说话,这聊着聊着可就是满口京片子夹杂着些不伦不类的海州话呀。而如今呢,你看看我,这两鬓也早就花白了呀。好了,好了。玉堂兄,不提这些喽。这人那……这个、这个,玉堂兄,你是不是先去看一下嫂夫人,让她不用担心。稍后再回来,我们再来谈谈正事。你看这扯来扯去的,半天了,我们可是还一句想谈的都没谈呢?”李飞龙好像突然才想起来自己有什么知心话要说给何知州听似的,一下子回过神来。
“哦?不用了。”何玉堂突然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这几天,她给我闹腾成什么样子了?飞龙老弟你是不知道啊。你瞧瞧、瞧瞧我这额头。”
李飞龙看着何知州取下了头上戴着的一顶黑色的瓜皮帽,只见那光溜溜的前额顶上有着好几路血痕和青色的印记。
“这,这是?这是,这难道是嫂夫人给……”
“那就是个泼妇。这么多年还吃斋念佛,每日里供着那如来佛祖金身坐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啊?外人都还以为这夫人一定是个贤善之人。你看看,飞龙老弟,你看看我,啊?看看我这脑袋,再看看我这身衣服。这已经是我今天换的第三套衣服了。也幸亏了这几天在这家中,我一直是穿着的居家便服、而不是那些官服常服。她那佛堂兼卧室呀,为兄我可是不敢再进去了。其实这么多年……好了好了,这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让飞龙老弟你见笑了,我们谈正事,谈正事。这在官场之中待的时间长了,这说话就是喜欢兜圈子。当然了,我可不是说飞龙老弟你呀。你们武官还好些,大多数人还是喜欢个直来直去;而我们这些文官,这谈事情呀,本来几句话就能扯明白的事情,非要兜兜转转,乃至于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一番,说不定兴致一起还会吟诗赋词。你说说,你说说。”
何知州说到这里还摊了摊手,复又把帽子带上。
“咳咳咳……”李飞龙好像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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