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语气,好像那个展颜已经是他不可推却的一种责任,事事都和他联系在一起。这种感觉让沈玉娘很不舒服。
“那我们先走了,你慢慢跟上来。”
“沈姑娘还会骑马?!”乔木见她跨上马不由惊讶。还以为只是个柔弱的女流之辈,没想到跨上马背倒也不乏英姿飒爽。
“小时候骑过,久不骑了,不知道技术生疏了没有。”沈玉娘嘴里说着技术生疏,手里却不含糊,一扬马鞭,竟是撒开了蹄跑,倒把乔木吓了一跳。不是说技术生疏了么,这不要命的跑起来气势竟比他这男儿还要强上几分。
“沈姑娘你慢点,小心被颠下来。”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抽马屁股跟着追了上去。
燕云舒这才转身上了马车,怕赶得太急颠着展颜,又怕赶得太慢耽误了看病。横竖怕他不好,这才理解了心头有记挂是种怎样的感觉。
下过雨的空气变得异常的清新,沈玉娘久不骑马了,心里又郁着一股气,索性让马撒开了蹄子的跑,倒把郁结在心头的这口气散开了些。只可怜了乔木在后边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哪是技术生疏了啊,要是天天这么遛上一圈,这都比得上那善射猎奇的番邦女子了。15401133
没跑出几里地他们就来到了离宿州城外不远的凤来镇。说起这凤来镇的得名还有一段渊源,相传曾经有一只凤凰栖落在镇东头的凤来山上,也不长栖,每年只来那么几日。每每凤凰来那几日,镇里总会有好事发生,不是东家久病的大娘身子突然转好了,就是西家久战不归的汉子回了家。长此一来,流传在民间的传闻就神乎其神了起来,都说这凤凰是天上的王母娘娘派来的吉祥鸟,飞到哪里哪里就有好事发生。后来人们就把凤凰常栖身的那座山叫做凤来山,这个镇子也改名叫了凤来镇。
沈玉娘和乔木自然是先到的,进了镇也不敢走远,只在镇口等着燕云舒的马车追上来。比起怕展颜颠着,燕云舒更怕晚了耽误病情,要是这寒邪之气侵入了肺腑那就真的糟糕了。一路上也没敢放得太慢,总算只晚了一刻也赶上了沈玉娘他们。
凤来镇虽比不得宿州城,但也算是个大镇。一场大雨刚停,街上来往活动的人便多了起来。天色暗了下来,街旁的店铺三三两两渐渐亮起了灯笼。等燕云舒的马车一到,他们便就近寻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偏偏只剩了三间房,乔木犹豫着要不要换一家,燕云舒二话没说就定下了。
“玉娘一间,你一间,桂花糕生病了,总得要有个人来照顾他,我和他一间好了。木头你先去镇上请个郎中过来。”
“哦,好。”乔木最近跑腿跑利索了,只消燕云舒一声吩咐,跑得比谁都快。
“小二,快带我们上楼。”
“好嘞。”
燕云舒径直抱着展颜上去了,竟没发现身后的沈玉娘是不是有跟上来。她本也不是个小气的女子,只是别的东西都可以不计较,唯独燕十三这个人不可以。自从八岁那年见了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邻家弟弟,这辈子的目光就再难在别的男子身上停留了。
燕云舒实在也是心急,展颜这一路上竟是越烧越厉害了。等到乔木把郎中匆匆请过来,他这额上烫的都快可以摊熟一张面饼了。
“怎么样?”
燕云舒看那郎中一会儿搭了展颜的脉象,一会儿又翻看了他的眼皮子,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的,弄得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寒邪入侵,再加上这位公子体质太虚,体内又有一股道不明的郁结之气,怕是有些棘手啊。”
“虚就进补啊,方子你尽管开,别怕我们付不起钱。”乔木一听就急了,怎么淋个雨就这么严重了呢?
“公子所言差矣,体虚也分很多种,进补虽可以缓解但也要根据节气和病人的体质来。这位公子体内的郁结之气缠身已久,早已侵入了脏腑。”
“那你的意思是没得救了?”
“也不是。若只是祛个风寒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要根除他体内的这身病怕是有些困难。”
“你怎么当郎中的,难道就找不出原因?”
“木头,别说了。那劳烦郎中先替他开了这祛风寒的药,务必要药到病除才好。”
“这是自然。记得喝了这药多拿几床被子捂着出一身汗,再修养几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有劳了。”
“无妨无妨。”
郎中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乔木让他跟自己先去抓药。燕云舒留在房里没敢离开。
“玉娘,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等木头回来我再叫他把晚饭送到你房里。”
“云舒,我想和你谈一谈,到了扬州......”沈玉娘原本以为说到跟任务有关的事情,燕云舒的注意力总该回来一些,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燕云舒打断了。
“玉娘,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好吗,我现在没什么心思想别的事情。”
“没心思想别的事情,是因为你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对吗?”
再眼瞎的人都看出来了,如果只是救过他的命何须紧张成这样。不过也就是个伤风感冒而已,就已经让他没了心思做别的事情,若要流血断脚了岂不是连天都要塌了。
“云舒,你是不是......”后面的话沈玉娘没有说下去,她紧张的盯着燕云舒,唯恐他吐出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可惜燕云舒虽然没有说出她最不愿意听见的那句话,却也比那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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