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
离岸目光微澜,眸底浮起一抹幽深,“那个拓拔简来路也不凡!”
“那是必然。”长歌神色严谨,“我今日与宁谈宣套近关系,原本想着他非富即贵,我们在京立足,能得些他的庇佑定然有利,可他那人,表面温润,城府却深,我百般试探,他竟据不透漏真实身份,就连他的属下,话里话外,也聪明的避开了对他真实的称谓,令我无法判断。”
离岸听此,语气微酸的插了句,“我瞧着他比靖王还宠你,一口一个他的小祖宗,堂堂当朝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扶你搀你背你,他这是属意你?长歌,你可记清楚,男女授受不亲,你虽然扮成了男子,可你骨子里毕竟是……你自己须洁身自好!”
长歌羞恼,“废话,我怎会不清楚?那宁谈宣是什么性子,通州那场偶遇,你就没看出来么?我若如一般小民谄媚于他,你以为他会多看我一眼?你以为我装醉是吃饱了撑的?我不那样做,他能诏告世人,给我撑后盾么?何况……我这脾气你也了解,除了对他用计之外,我本也就是这性子。”
“对,我明白你必然有你的意图,所以我射了铜钱后,就没有再现身坏你的事,可是长歌,你错算了一点,宁谈宣今日之举,等于宣告了你是他的人,大秦新帝则定然有所耳闻,那么你觉着,你还能接近新帝,取得新帝信任么?恐怕新帝……会对你动杀机!”
离岸说到此处,只觉前路危机四伏,长歌计划未行,已陷死局,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言之有理。”长歌细眉紧拧,语气堪忧,“原本一步好棋,却没料到那谈宣竟姓宁,竟是帝王敌人,如今可真是陷入两难之地。”
离岸道:“莫急,我们从长计议,其实反过来讲,若你真正成为帝王心腹,那么必然得罪宁谈宣,危险同样存在,结果就是,二虎相争,无论你归于谁,都利弊相衡。”
长歌沉思许久,伸手入怀,摸到那枚刻着篆体“简”字的纯白玉佩,她心思微动,“那晚拓拔简嘱咐我,日后寻他可到京城兵部尚书齐南天府邸,然而今日,宁谈宣竟也许我到同一处找他,这二人,都与齐南天有关系?这拓拔简,会是什么来历?”
离岸道:“钱掌柜只识宁谈宣,对拓拔简闻所未闻,一时半刻,很难查出其身份。”
“这样,明日我们就到兵部尚书府找人,看看是否能探得蛛丝马迹。另外,得想法进入皇宫,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新帝尹简,试上一试!”长歌思索须臾,暂时拿定了一个主意。
离岸缓缓点头,目中浮起几分坚毅,“依你所言。你给靖王先写封信报平安,我弄点零吃给你。”
提起孟萧岑,长歌心神不禁恍惚,“我走这么久,义父他……可否想起过我?”
“躺床上睡会儿,别东想西想的。”
离岸揉了揉长歌的发顶,转身而走,眸底却沉下一抹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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