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一出门就看到笑的格外骚包的何狡,挑起眉梢,给了他一记凶狠的白眼。
何狡笑嘻嘻地无视了他的恨意,打报告说:“上校,根据我的最新统计,我,叶隼还有端穆尔相继完成了你布置下来的个人训练计划,现在只剩陈坎坎一个人了!他强烈要求我代他对您发出挑衅,他要和您比赛——投掷匕首!”
东方有晞似笑非笑地摸了会儿下巴,“匕首?他说,要跟我比投掷匕首?”
叶隼身上挂着仨粘人的毛团子也出来了,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惊讶,但面上露出了一丝丝的期待。陈坎坎是搏击高手,使用军用匕首能给他的近战肉搏提供很强大的杀伤力。而且单论体格,东方看上去和陈坎坎不是一个级别的。何况,最近东方的身体状况不怎么好,昨晚上,他又咳嗽了三次,起夜了三次。
但看东方的表情,这人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怎么会选择这个项目?你干嘛不建议他换一个。”
何狡盯着他的眼仁瞧了半晌,眯起眼睛笑:“上校,这就不用了吧,他好不容易下决心和您比这个的,大不了输了再换,年轻人总要受点打击才能变得聪明,再说了,他脑神经比较粗,输得起输得起!”如果是端穆尔那种一根筋,倒有可能栽在一个项目上不知道变通,陈坎坎么,虽然有点选择性困难,但好在非常听得进别人的意见,对别人的看法也更在意一些。
东方一龇牙,“那成吧,时间就定在下午,等文化课上完了,就在操场上随便比一比得了。靶子什么的,你们看着办,我都无所谓……”俨然是一副不看在眼里的样子,但这种眼神上飘,嘴唇要抖不抖的表情,似乎还可以理解为——他在掩饰些什么。
日常训练还是继续,东方有晞从叶隼手里接过三只小虎崽,踱着步子上蒋未明那儿去了。余犇给他弄了个临时办公室,暖气开着,进口的皮革沙发坐着,很有些首长的架子。一进门,他就冲着办公桌后的人吹了声口哨,“不错啊,这待遇让我有了一种你长了个金屁股的错觉,啧啧啧……”
转悠转悠,发现桌子上有一把吊着白玉坠子的檀香木扇,一咧嘴,“余犇这老小子真不老实的,瞧这马屁拍的……估计现在全军区都知道我嫂子爱好古董这口了。”
蒋未明头疼地站起来,把扇子从他手里抽走,刚要开口反驳,被他伸手一拦,“哥,你可得小心注意着了,改天上门送礼的人要是都端着猩红的宝物盒子,你一定要看仔细了!什么价值上万的和田宝玉,私底下从拍卖行里陶腾出来的文物,千万不能收……那被查出来了可麻烦。”
“怎么,你今天精神头不错啊是吧?”蒋未明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瞅他一坐在就被虎崽们给缠的死死的,只好自己弯腰给他沏茶,递到他手上。
“嗯,最近感觉还行。”东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左手一扬,把扬起脑袋好奇探过来的二愣拍了下去,“去,好好趴着!”
蒋未明端详了片刻,觉得他脸色确实难得的红润了一点,眉头才松下来,“如果有可能,我还是不想让你去。你这病……一个星期必须透析三次,打不得折扣。偏偏你只要一出门就撒了把子,忙起来昏天黑地哪里还记得要去医院,你让这一大家子人怎么放心?”
东方有晞低头揉搓着霸头的耳朵,声音放的低了些,“那你别让他们知道……不就行了。”
“别让他们知道?谁?!就你和我,能瞒得住哪个?爷爷那头压根不用我去说,他自个儿就能知道,爸和妈那儿,我可招架不住……还有你嫂子,我们小妹,哪一个我都得罪不起!”蒋未明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你在我们家,那是比熊猫还珍稀的国宝级动物!”
自从东方渺无音讯地消失了三年再回到家,一家人个个都把他看的很紧,唯恐再出点什么乱子,到时候大家想撒火都找不到人,全得疯。
东方有晞闷着脑壳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蒋未明的一双眼,用平静而又异常坚定的语调说道:“哥,你是知道我的……别说现在这个病治愈的希望很低,就算我明天两腿一蹬要进火葬场,想做什么我还是会继续做。这个任务如果不棘手,你不至于跑到余犇这里来,他这两年虽然升的快,但那是在几场大的演习上出了风头才得着的机会,实战经验呢?你可别给我计算那些零碎的没出过什么事故的护航任务,维和部队他也带过队,但是……说到有些方面,不是我大言不惭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他不如我!”
蒋未明看他这眼神,就知道他已经察觉出一些端倪了。事实上,他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心情矛盾,这件事如果交给别人,他和上头的人都不太放心,唯独放在有晞手里,所有人才敢安稳地睡几天好觉。不是他们找不到可以干的人选,而是这件事除了东方有晞,其他人干都不大可能全身而退。
“余犇毕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你真忍心让他去?说句不好听的……我还单身一个,身体已经这个样了,你们还指望我找个优秀的女人恋爱、结婚?”东方有晞自嘲地苦笑了两声,“谁跟了我那不是倒了八辈子霉么?打死我也不干那种缺德事……”
蒋未明摇摇头,“你啊,到现在说话还是口没遮拦的……”估摸着他是被上次爸妈给他物色了两三个相亲对象的事惹烦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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