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瀚海哈哈一笑:“甭价,赫家的小辈儿里,就笙儿那我最亲,别人说的,都不算数儿。他们愿意往外闯就闯吧,只要笙儿和赫家留在这儿陪我就行。”
贺宇淡淡一笑转移了话题:“早就听说笙表弟一表人才,太爷爷啥时候给我引见引见?”
赫瀚海皱了皱眉:“笙儿打小儿就在别院里养着,没见过多少外人,何况他不爱掺和这些事儿,就不必见了。”
赫伟民急了:“太爷爷,人家贺家长孙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咱们好歹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不是。更何况笙表弟成天闷在小院里,让他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赫瀚海刚想说什么,贺宇就拦下了话头儿:“太爷爷,这隐凰总要出山的,嗯?”
这话说到了赫瀚海的心头上,赫瀚海点了点头,招过一个正打扫的仆人:“去,带这几位客人到后院儿找笙少爷去。顺便儿告诉他,就说太爷爷想他了,让他有空过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
贺宇一群人跟赫老爷子道了别,就尾随仆人进了后院。
赫连笙所在的后院儿建筑并不多,但却种了不少的树和竹子,空气中还飘散着隐约的梅香。与前院儿相比,后院儿的建筑更是复古,甚至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这样的钟灵毓秀地(di),不知道是住着一位怎样的妙人儿。饶是淡定如贺宇,也不禁有些期待。
穿过几个回廊,就看见前边儿之路的仆人回头,悄悄儿的说:“几位,前边儿梅花树下弹筝的就是我们少爷。”
3初见
我们与有些人的初见,就是用来纪念的。不管岁月将这个人搁浅在什么地方,那一瞬的惊艳,也将是脑海里永不褪色的画卷。
就算日后成为敌人,贺宇也依旧记得那个残冬,午后斜阳正浓。顺着仆人指的方向,贺宇望去,就见到在一丛梅树掩映中少年清隽的背影。树下的少年显然不曾察觉到外人的到来,仍在不急不缓的拨弄琴弦,古筝发出的铮铮音色缭绕耳边。
刘泽钧忍不住拍手,赞道:“真是好听,就是不知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儿?”
听到有人说话,少年停止拨弦,转身向他们走来,在离他们两三步的位置站定。贺宇三人看清少年的面孔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连连惊叹,刚才看见一抹背影,就觉得非常人可比,如今看见正面儿,才知道什么叫风华无限。
其实贺宇他们也算是京城公子哥儿里数一数二的人,贺宇脸部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鼻梁挺直,眼窝深邃,带着上位者的威仪。严江却是典型的花花公子相儿,嘴角的一抹痞笑十分勾人。而刘泽钧戴着一副眼镜儿 ,明显的精英范儿。三人凭借一副好皮囊,从很早开始就在声色场所混的风生水起,见识过各式美人。而眼前的少年却让他们觉得,阅尽千帆皆不是。跟眼前的华光一比,他们以前见过的美人实在算是莹莹之火。
虽是残冬,赫连笙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又在外面披了一个纯白色的大氅儿,与墙角的的病梅相映,更显的少年的身形修长。腰部劲瘦,双腿笔直,刚长成的身材无一不在勾勒出诱人的弧度。长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淡粉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十分狭长,眼尾却高高上挑,无端让人觉得这人若是双目含情,绝对魅惑万千,可偏偏眼前的孩子面沉如水,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碧绿色的瞳仁,如一汪湖水,又如上好的猫眼石,清晰地倒映出他们三人的剪影。少年肤色极白,脸上表情淡淡的,在青石桥畔迎风而立,就像千年前的fēng_liú公子走出画里,蓦然一瞥之后又随风散去。
察觉到他们投射过来的目光,赫连笙眉峰微皱,缓缓开口,清朗舒缓的语调不疾不徐:“你们是太爷爷的客人?怎么走到后院儿来了?”
贺宇醒过神儿来:“这位就是笙表弟吧,我是北边儿贺家的长孙,贺宇。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刘泽钧,严江。都说笙表弟人中龙凤,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赫连笙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贺宇表哥说笑了,贺宇表哥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一旁的刘泽钧发问:“笙表弟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未听过不过真是好听,笙表弟真是多才多艺。”
“这首曲子叫傩(nuo),是我自个儿编来玩的。表哥你们没听过也很正常。”
“哦?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难不成是笙儿用来讨佳人欢心的曲子?”
赫连笙拿眼角瞄了一眼发问的严江,上挑的眼尾带着淡淡的风情:“严大哥不知道吗?傩人善造面具。甚至有传言说,傩人曾造出一种面具,贴在脸上与平常人无异,却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表情。你哭,面具就会笑。你笑,面具还在笑。”
刘泽钧哈哈一笑:“难怪笙表弟是小孩子,居然相信这些传闻。”
赫连笙不以为意:“三人成虎,刘大哥,传闻也是可以害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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