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琛装作疼的咧了一下嘴巴,“习惯就好了。”
“我没有告诉爹娘,不过,想来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另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清凉止疼的膏药,等会儿你带回去,被打了就挖一块按在手心里捏着,会好很多,也不会伤了筋骨。”姜弼宁提到他的药膏,就有些兴奋的指手画脚了,恨不得现在就拿出来给厉景琛用用。
“表哥你别老说挨板子,你说一次我手心就抽抽的疼上一次。”厉景琛一脸肉疼的皱了一张俊秀的脸,这个样子才有些十几岁少年人该有的模样。
“哈哈哈,好好好,我不说不说。”姜弼宁哈哈大笑,爽朗的精神气颇得舅母闵氏的真传,引得其他人家的闺阁女子纷纷偷看,小脸儿都羞红了。
到了棚子里,闵氏抱起了厉魏紫就不撒手,他喜欢女孩子,可惜他们家情况特殊,有四个儿子尽够了。
闵氏和厉魏紫说话,厉魏紫声音奶声奶气的特别可爱,闵氏问:“小沫儿知道五毒是什么吗?”
“知道,哥哥有对我说过。”厉魏紫也喜欢闵氏,但总觉得怪怪的,舅妈的怀抱为什么不是软软的啊,和娘亲、和老祖宗的一点儿都不像。掰着手指,厉魏紫一一说了出来:“有蜈蚣、蛇、壁虎、蝎子和,和,和……”厉魏紫想不起来了。
“和蟾蜍。”厉景琛正缠着两个双胞胎的哥哥玩,听妹妹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受不了的皱了眉头,字正腔圆的抢着说道。
厉魏紫挠头,脑袋上的小揪揪都被她挠乱了,小舌头折腾了半天,“馋,醋。”说出来的字眼却怎么都不是这个味道来,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闵氏点了点厉魏紫挺翘的小鼻头,拿了一个青色的梅子逗弄着厉魏紫,“好孩子,馋醋了啊,可是醋太酸不好吃,我们吃青梅子好不好,也是酸的。”
青色的梅子个头老大,但看着就酸,生小儿子的时候威国公挺爱吃,今年庄子送东西时也就备上了,只是如今这梅子却没有人喜欢,太酸,酸的人倒牙。
厉魏紫皱起了小眉头,舌头在嘴巴里动动,看了青梅子她嘴巴里的口水就出来了,“舅妈,小沫儿不要,看着好酸。”
“哈哈,那我们吃青梅子做的蜜饯,这是甜的。”让婢女端上来了青梅蜜饯,酸中带着甜、甜中透着酸,味道很好,厉魏紫吃了一小瓣就喜欢的眯起了眼睛,窝在闵氏的怀中高兴的笑弯了眉眼。
间或有姜家熟悉的人过来,威国公姜昊然就带着儿子和厉景琛兄弟见客,不像老夫人之前带着厉景琛兄弟见的人都是女客内眷,威国公见的客人都是男子,对厉景琛打开人脉关系具有更大的作用。
又有人来拜见,此次来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仿着前朝文人风骨穿戴着敞袖宽巾,人极为消瘦,眼睛深凹,看人都是眯着眼睛,下巴上一缕随风而动的山羊胡,颇有些乘风归去的感觉。他身后跟着一个少年,正是以前的七皇子伴读、现如今穆郡王世子的伴读,那么中年文士就应该是建安侯了。
姜昊然和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与建安侯并无往来,加之建安侯认为男子应当fēng_liú,看不上姜昊然只娶一妻的做法,就更加没有交集,再说了威国公府也不是建安侯可以高攀上的。
建安侯自以为文人风骨,看不上阿堵物,更是可怜爱惜勾栏瓦子里头的风月姑娘,常年厮混在其中,也颇做了几篇酸腐的文章,被青楼楚馆中的娇娘称之为郎君。但是总这样只出不进也不是办法,就拖了关系、走了路子把儿子送进了宫中当伴读。建安侯就觉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时常带着儿子招摇过市,再缠着人说说那前朝遗风、自家忧国忧民的论调,这样的人姜昊然夫妻是看不上的,也不屑于之交往。
“威国公安好,多日不见,某时常挂念,以前是某驽钝,多说了一些话惹恼了国公,是某错了,望国公原谅,日后两府之间多多往来,也好解了过往的嫌隙。”建安侯上来就长揖到地,一副“我错了,我道歉”的摸样,看起来认错态度良好、姿态诚恳,但其态度未尝没有逼着他人冰释前嫌的意味在,更何况两府之中本就没有什么嫌隙、更无往来。
建安侯话中什么多日不见、时常挂念,听得姜昊然头大,避让开来,还未等他开口,闵氏就哂笑的说道:“建安侯是否记错了,我家老爷与你并无嫌隙,威国公府与建安侯府也无往来,建安侯你这般作为不是说我家老爷与你之前是至交好友,建安侯还是快快起身为好,免得让人误会。”
闵氏的话说的不客气,但他就是看不上建安侯的做派。
建安侯一张瘦得仿佛脱了形的脸一时间十分的好看,想要发怒,但是顾忌什么又硬生生的压了下来,但胸膛上积压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一挥广袖,“男人说话的时候,妇道人家插什么嘴,国公爷理当好好管教管教夫人,别失了世家礼仪。”
闵氏嗤笑,“来人,请建安侯出去。”
闵氏乃大齐朝四大异姓王之一东山王的嫡亲妹子,整个京城能够让他卖面子的只有皇家,建安侯一个小小的侯爷就敢和他张狂,书读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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