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夜叉?他竟然把她比成了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恶鬼。“四郎遣走娥英就是想说丽华是母夜叉?”杨丽华不怒反笑。
“呃……不是不是。”杨笑澜大囧,拼命摇着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公主和善可亲,一直待我很好。除了最近有点……”
“什么?”
“误会,嗯,最近有点误会。笑澜不知是否说错了什么让公主误会,还请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笑澜。笑澜一定知错就改。”
“好一个知错就改,四郎没有错,又何须要改。丽华并没有误会,只是丽华向来不苟言笑,如若四郎不喜,将丽华休了便是。”
“公主,这话就过分了哦。就算两人吵架,可以说的很难听,但是分手和离婚这种事情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说多了就成了真。”
“故而?成了真不就是如了四郎的愿,四郎不是一直在筹划着这一天么?”杨丽华丝毫没有要给杨笑澜台阶下的打算,依旧语带嘲讽。
原来是为了这个,杨笑澜这才了然,她一直想说出口而又未宣之于口的打算,大公主知晓。是谁说古人各种痴呆,尽可坑蒙拐骗的,还动不动能献计献策,对方如获至宝?她一路看来,每一个都比她玲珑剔透,精明狡诈,连才十多岁的杨谅都一肚子阴谋坏水,说到纯良也就数她最意气用事,脑子不清了。
“呶,这个,我需要解释一下。我不否认,我们成亲之初是有这个想法。那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点问题,成了亲对你不公平,才想着如果你有喜欢的人那就成全你们。你看你年纪那么轻,难保以后不会碰到一个知心的人,那时又何苦与我一起……”
杨丽华一声冷哼,“四郎的意思是,要为你刚成亲的妻子另觅良人?还真是不知,四郎有如此胸襟。”
“喂!”杨笑澜提高了声音怒道:“我是为你考虑诶,很多东西我给不了你,我自己都朝不保夕,天晓得之后何去何从。如果我不在了,娥英又嫁人了,那你怎么办!你到底懂不懂啊!”
“四郎……要离开?”杨丽华讶道,杨笑澜语调里的一丝悲凉让她颇感诧异,她不明白他所说的,以她来看,杨笑澜是帝婿,是独孤皇后的爱将,是杨素的亲弟,年纪轻轻就封为骠骑将军,日后立了功勋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他又是为得什么会寝食难安觉得朝不保夕?难道……“你……是陈国的细作?”
杨笑澜翻了个白眼道:“怎么可能。”
杨丽华心中稍定,看向杨笑澜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挣扎了一会儿,挪步到杨笑澜的面前,手掌贴着杨笑澜的脸,柔声道:“丽华不知夫君为何事愁眉不展,丽华只知,夫妻本是一体,为□者自该为夫君分忧。既然嫁了笑澜,那么就算笑澜是陈国的细作,那丽华所求,也不过只是同生共死罢了。”
那一个同生共死,让杨笑澜哽咽。
杨丽华眼里闪着尽是温柔又坚定的光芒,由不得你不信她的话,那是杨丽华所特有的坚韧,一种无关策略、计谋、智慧,简单又纯粹坚韧,她说来轻巧,却能清楚地让你感受到她的真心。
情动之下杨笑澜抱紧了她,因略矮一些的缘故,只能将头搁在她的肩上,任她抚着背脊。杨丽华的身上也有着特有的香味,干净的平和的,就好像是21世纪肥皂的味道,家的味道。“公主……我才不要你同生共死,就像师姐说的,只要大家好好活着就是。我也不是什么细作,我只想你好好的,娥英也好好的,只是情况有点复杂,我实在不能同你说,对不住。”
被杨笑澜抱紧的身子微微有些发软,闻着她身上好闻的熏香味,杨丽华柔声道:“待能说时再说也不迟。夫君才从外边回来,想是饿了,我们……”
“不,让我抱一会儿。公主这两天都好凶,谁知道几时又凶回去了,让我再抱一会儿,享受一下难得的温存。”
杨丽华笑出声道:“夫君真是个小孩子呢。”
“人家是大人了,都娶了媳妇,就是大人了。”在杨丽华的颈脖处蹭了几下,杨笑澜撒娇道。
“好好好,是大人。”杨丽华禁不住笑,哪有一个男子会像她夫君这样这般细声细气的,配上这娇嫩的肤质、柔软的身体,若说是个女子也丝毫不为过,连那些胡思乱想也像是个女子。
与杨丽华的关系改善,使得杨笑澜格外的神清气爽,与之前饭后即刻回房不同,现在晚饭后,杨丽华都会任她或牵着手,或勾肩搭背地在府中散步。
驸马府占地较广,许多地方杨笑澜并不曾涉足,直到杨丽华相携,她方知,原来府中尚有一个池塘,池塘里种有莲花,听说这是在建造的时候独孤皇后特意关照过的,因为杨笑澜曾经同她说过,留得残荷听雨声。除了莲花,府中春桃、秋桂、冬梅皆备,也都是出自独孤皇后的吩咐,看来这驸马府,皇后也花了不少的心思。杨丽华特别关照,翌日见了独孤皇后,须得好生感激才是。
得知这些,对上独孤皇后的杨笑澜格外讨好,即便皇后再行挑剔、调侃也都一一应着,不急不恼,以她招牌的傻笑相对。碰上这样狗腿的杨笑澜,独孤皇后就算再想刻薄她刁难她也完全无计可施,只得赏她两个白眼,道:“笑澜是吃了仙果如此开怀么?想来与丽华的关系必定也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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