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遂安金殿的是真正的林香瑶。当初兄妹俩换身份的事被林叔氿发现后,林香瑶被关了禁闭,可她还是偷偷跑了出来,一直躲在沈家,没料想先找上门来的竟是皇上身边的人,林香瑶知道一定是事情败露了,只但愿林子矜不要有太大的闪失。
"民女林香瑶叩见皇上。"
"林香瑶……"虞萧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而对方却是第一次拜见自己,"抬起头让朕看看。"
林香瑶如指示般抬起头,虞萧看着林香瑶,那是一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虞萧端详了良久,才开口。
"你真是林香瑶?"
"是的,皇上并未见过我,自然会觉得我陌生。"
"并未见过?那日在将军府中……"
"皇上看见的是我哥哥。"
"你说什么?!"
"那日我胡搅蛮缠地要哥哥穿上女装陪我去看花灯,谁知道,因为我的胡闹竟酿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皇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您放过我哥哥吧……"
虞萧有些失神,当初因为一面之缘而认定对方的人,是自己,他一直以为第一眼看见的人应该是真正的林香瑶,可是没想到原来自己一开始认定的就是林子矜。
"晚了……"
"为什么?"
"他已经被……处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兄妹心意相通!我能感觉到他还活着!皇上您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林香瑶在大殿上突然发疯似的拽住虞萧的衣袖,如果哥哥真如皇上所言已经离世了,那么便是自己害死了他,如果当初自己不胡来,再如果自己愿意入宫,那么这闹剧也不哥便能安然无恙。
"来人啊!带她下去休息!"
林香瑶悲痛不已,任人摆布地被带到了南苑,路上,遂安告诉她,希望让她以静妃的身份住在这里,如此,虞萧便可以放过林家上下。迫不得已,这场因自己而起的闹剧怕是终将要自己收场。
可不知道为什么,越临近南苑,林香瑶便越冷静几分,或许是因为这里有哥哥的气息,感觉他还活着一般,让人安心。
谁念西风独自凉?虞萧将真的林香瑶带回了宫中,理应如愿以偿,可为什么自己始终还是高兴不起来?
晚上,虞萧如往常一样去南苑,却不是见如往常一样的人。
"皇上政务操劳,我看这儿有上好的古琴,就献丑为皇上弹奏一曲缓缓疲劳吧。"
林香瑶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已不见之前那悲痛的神情,反而是虞萧被她那极快的适应力震惊到了。
"你不恨朕将你软禁起来?"
"皇上不过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个答案,如果我能帮到皇上,那便是荣幸之至。"
虞萧没有说话,明明才第一天见面,却竟被一个女子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是的,他在寻一个答案。
琴声渐渐升起,林香瑶的琴技堪比红姬,和当初林子矜满心欢喜得给自己弹的曲子不同,每一个音色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可就是这样无可挑剔的曲子,在虞萧听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那一抹会心的笑?面对着弹琴的人,虞萧情不自禁就会想起缠满绷带的手指和那怀中人儿羞涩的模样,但这些似乎都不能从林香瑶身上得到,那是谁都替代不来的感觉。
虞萧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南苑,他没想过原来琴声也会扰人兴致。明月升空,清冷的夜色能将人心中的空虚放大,虞萧感觉得到自己正在被无尽的思念和悔恨吞噬,难以逃脱
有些人早已深入骨髓,却没有良药将其驱除。
下了早朝,虞萧疲惫不已,朝廷上又在为江南一带动乱之事争吵不休,其中以工部尚书刘单为首的七皇子派主张放任江南不管,先加强对外蛮夷的防守建设,而另一边以吏部尚书为主的主张派兵平息动乱一事,表面上各有各的道理,实则各怀鬼胎。虞萧近段时间本就烦闷,再加上政治事务,头愈发的疼,便提前结束了朝会,回到书房休息。
"皇上头疼吗?"林香瑶接到遂安的传令,说是皇上要她去书房,于是便遵旨来了,正巧看见虞萧皱眉揉头的样子。
"是啊,瑶儿来得正好,朕想问问,此次江南动乱之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林香瑶有些诧异,"我区区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朝廷政治,况且,后宫之人参与议政,恐怕是有些逾矩了。"
对于女子来说这是端庄贤淑的回答,可虞萧在后宫中听惯了这种发言,本来想着林香瑶是将军家的女儿,虽不一定能和林子矜相比,也定当会有些不同的见解,可如今看来,她不过和后宫中其他女人一样罢了。
越是知道真正的林香瑶不能牵动自己的心,虞萧就越是烦闷不安,和她虽只相处了短短两天,但这两天里林香瑶除了遵守三从四德般的礼貌性发言,对自己便没有其他话语,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她笑过一次。
"皇宫中不好吗?为何你从未对朕笑过。"
"皇上不也是吗?"
虞萧有些诧异,被提醒后他才警觉,原来自己离开了他连笑都忘了,原来自己爱的不是林香瑶这个名字,而是林子矜这个人……
"你走吧,离开皇宫。"
"皇上得到答案了?"
"得到了又怎样?朕已经亲手害死了他,回不去了……"
那时虞萧初次知道了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初次知道了万里江山远不及一人笑靥如花。什么是世俗眼光?什么是被人不齿?能有爱一个人重要吗?虞萧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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