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满不在意的语气,可秦炎却觉得这话的背后透着满满的无奈与心酸,于那一瞬间,特别想将眼前人拥进怀里告诉他,以后每年的中秋,自己都可以陪他一起看月亮。
只是,这个念头一起,秦炎自己把自己吓到了,什么时候,他已经开始有这样的念头?以后的每一年?那岂不是等同于一辈子?
刘果没听到秦炎的回应,侧过脸,便看到秦炎一脸的复杂,以为对方是在替自己难过,当即笑得更加灿烂,“我都不在意了,秦哥你干嘛脸色这么难看?”说着突然一本正经道,“不过,秦哥,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这个生日,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真的,除了说谢谢你我已经想不出其他的词儿了。”
秦炎看着这样的刘果,哪能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嘴巴张了几张,却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轻勾起嘴角,浅浅露出那颗梨涡,眼神温柔地看着刘果,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明亮亮的月光落在秦炎眼里,刘果从那抹跃动的光辉中看到了自己的剪影,心跳突然就乱了,他想,他再也不敢夸口了,这米酒的后劲果然是足,他现在就觉得自己酒劲上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十九章
第二天,秦妈妈一早就起来做好了早饭,趁着他们吃早饭的功夫又去地里给他们倒腾了好些蔬菜,还去隔壁人家买了一箱的草鸡蛋,总之,直到把后备箱装得满满的,才不甚甘心地关上了车厢盖。
“这会儿还早,你们路上别着急,慢慢开啊……”
“放心吧妈。”
“果子以后常来玩,阿姨给你做土菜,乡下没什么好东西,不过还是有城里吃不到东西呢。”
“知道啦阿姨,我有空就来,你到时候可别嫌我烦轰我走呦。”
三个大人加一个孩子,又絮絮叨叨说了会儿话,这才上了路,待过了那段颠簸的小路上了大道,秦炎瞧了刘果一眼,“昨天喝那么多还好吧?要是不舒服你就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刘果“唔唔”应了两声,还真就侧过身去,脸对着窗户闭上了眼睛。可他不是因为不舒服想睡,而是还没想好怎么自然地面对秦炎。
昨天自己因为一瞬间的见色起意,当即便在心里自我鄙视了一番,随后为了掩饰自己的闪神,便一个劲地喝酒,直把自己喝迷糊了才罢休。
可是,喝迷糊了不代表醉得不省人事,最多就是脑子不太能转得动了,可感觉还有,记忆也不会断片。
所以,他记得自己昨天是被秦炎扶回房间的,也记得是秦炎帮自己脱鞋脱衣盖被子的,这些都没什么,可是秦炎在最后干了一件让刘果实在不能理解的事情。
亲了刘果额头一下。
当时刘果就懵了,直到这会儿还是想不明白,秦炎看着一点也不像个很开放的人啊,应该不至于跟西方人一样搞什么晚安吻那一套吧?可他突然就亲了自己一口,又该怎么解释?把自己当他儿子了?习惯性盖完被子亲一口?卧槽,刘果可不认为自己这么大的人能被错认成布丁那小不点。
总不至于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可那样至少也该是亲嘴巴而不是额头吧?呸呸呸,刘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雷到了,自己难道还期待着被人亲嘴巴不成?
不对不对,问题的关键在于,秦炎他作为一个直的,怎么就能这么坦然地去亲一个同性呢?还干得这么自然?等一下,刘果心里一顿,我为什么就这么自信他是个直的呢?就因为对方个儿大身材好还抱个儿子我就觉得对方是直的了?还是因为对方看任何男人的眼神都没什么不同所以我就认为对方是直的了?
可尼玛,秦炎看任何女人的眼神也没什么不同啊!在他眼里,恐怕是人无丑美之分也无性别之分吧?
“秦炎也可能喜欢男的”这一想法一出现在刘果脑子里,顿时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他开始一件一件地在脑子里回忆秦炎的一举一动,想着能不能寻到蛛丝马迹。
可这,不想不要紧,越想越觉得秦炎不是没可能弯的。刘果到“家”工作也有两个多月了,更何况他吃住都在店里,秦炎的生活作息他最清楚不过了,不谈跟谁过从较密了,即使连个一起吃顿饭遛个街的友人都没有,每天早上起床出门跑步,回来的时候经过菜市场把菜订好就带着早饭回来,然后送布丁去学校,之后便一整天都在饭店里。
以前刘果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回头想,能日复一日的保持这样的作息规律的人不是自闭就是孤僻吧?可偏偏秦炎哪种都不像啊,更像是……
刘果觉得自己这点语文水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套用里的话,就好像游走在这个世界之外,除了自己在意的,其他所有都是冷眼旁观,虽然看似温和有礼,其实是用温和把自己包裹起来,不去融入周围也不让周围侵入。
这么一思考,刘果突然觉得脑上有道雷匹过,卧槽,我要是这么总结,岂不是在变相证明自己属于他在意的范畴里?
结果,这一路上刘果就沉浸在自己反复的猜测推翻再猜测再推翻的漩涡里,简直是脑补得根本停不下来,偏偏这种事又不能直截了当的问,难不成他要跑到秦炎跟前说,“你是不是喜欢男的,是不是喜欢我?”
我去,怎么想怎么觉得像只不要脸的花孔雀。
不管刘果的思绪是不是翻滚得跟炸开的熔浆似的,这不长不短的车程总有到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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